转身就往宁余屋里去,却见屋里仍是昨日那副模样。
整整一夜,他们都没有回来。
忽然,一道人影出现在院中,陈秋水回过头,就见往日意气风发,模样姣好的宁余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家中,她一身狼狈,头发上还有杂草,不知是去做了什么。
“姑娘,你可回来了,小主子......”
他看到宁余仿佛失了魂般朝着屋里走去,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他的话。
宁余回到屋里便呆坐在了床上,她想不通,是她待他还不够好吗,为何要离开她?
便是连个去向都不曾言明。
昔日种种在脑海中回荡,泪水自眼角流出,她扬起头,不愿露出脆弱的一面,索性直接躺到了床上盖上被子。
被子上都是男子身上清新的气味,痛苦的呜咽声自喉间溢出。
屋外,陈秋水叹了口气,他是怎么也不想通,姑娘这么好的人,为何正夫会抛下妻主孩子离开。
孩子的哭闹声传来,陈秋树顺手帮宁余把屋门关上,自己去照看孩子了。
没了奶水,他只能抱着孩子出去,邻里之间有那生了孩子的,肯给喝上一口也好。
天边泛起红烧云,宁余红肿着眼睛从屋里出来,心里却是想清楚了,不管她做了什么,齐周既然选择离开她,也就是放弃了她们,她不能因着一个男人而失意至此,她还有孩子。
在院中没看到陈秋水,宁余心惊之下连忙去找,待看到陈秋水一人抱着两个孩子回来,她这才松了口气,“做什么去了?”
“得亏姑娘如今是武状元,有那好心的人家愿意给孩子分一口吃食,不过这并不是长久之计......”
宁余这才想起来,孩子的乃父还没找好。
她一拍脑袋,连忙嘱咐陈秋水道:“你带着孩子回去,我去找乃父来。”
这时便顾不得那么多条件了,先让孩子有吃的再说,宁余找了乃父还不算,第二日便找了两个附近人家的夫郎来家里帮衬做工,陈秋水到底是一个人,年纪也不大没有经验,照顾孩子难免力不从心。
跟着人家夫郎学了几天,家里的活计也有人帮衬,他才算得心应手起来。
安顿好家里,宁余仍不死心,开始满京城打听齐周这个名字,平民百信没有,她便去京中贵人的府上,塞了银钱给那守门之人,总能打听一二。
早出晚归,宁余打听了整整半个月,就连陈秋水都觉得她痴情,却忍不住劝道:“姑娘,您又何必如此?”
“好好的一个人,还能消失了不成,我唯恐他们落到了不怀好意之人手中,总要找到才是。”
——
萧府。
“自你进宫后陛下的病便更重了,如今太女仍困守监牢,你待如何?”
“陛下已知七皇女企图,但事到如今,七皇女狼子野心竟直接把控了前朝后宫,陛下便是有心也什么都做不了了。”
齐周眉头紧促,仔细分析着朝中局势,思及太女,他看向萧尘,“可有办法让我见姑姑一面?”
太女姑姑虽然看着懒散,但是她心思通透,未必没有主意。
萧尘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却是说起了另外的话头,“你可知道,现如今京中有一武状元,遍京城的寻人,就连我这萧府也被问询过。”
齐周眸光一顿,拳头在袖中握紧了些。
“听说她家夫郎走丢了,也报了官,查无音讯,她却不肯就此放弃,势必要把遍京城的权贵府邸探个遍,如今已经成了京中喜闻乐道的笑柄,人人皆道,穷乡僻壤出来的人没见过世面,当真以为权贵人家会抢了她家夫郎不成?”
萧尘看着男子神态,继续道:“怪道你肯为其生子,原来也是位痴情之人。”
“我说过,我没有孩子。”齐周猛地抬起头,锐利的眼神扫向萧尘。
京中是什么地界,他若是有弱点被别人捏住,到时候死的不止是他。
“她这般找人,你打算怎么办。”萧尘没有反驳,反而问道。
照着她如今的法子,早晚会被上面注意到,齐周姓名又未隐瞒,不定会发生什么。
既是想保护,也当做得狠绝些。
“劳烦帮我做场戏吧。”
那是一个雨天,宁余撑伞流连于京城之中查询关于齐周这个名字的所有事。
但就像是被刻意阻止一般,她没有查到丝毫线索,就像这个人压根就不存在。
她从台阶上下来,走在街市上,与这天气一样,她的心里也是阴雨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