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她岂敢!”
事情已经明了,齐周心里也有了头绪,那个始作俑者,必须付出代价!
“那个秦成,现在在哪?”
“你莫要乱来,如今她已被沈易送到陛下身边,那御林军中的副统领便是此人,你如今既有了孩子,便是不顾及自身,也要顾及肚子里的孩子,如你所说,你妻主不过是一普通人,现下这局面,还是莫要牵扯过多,回去好生过自己的日子便是。”
先前听他言说妻主是一猎户时她还心生不满,但是到了这时候,沈暨白却有些庆幸。
看着齐周神色动容,她松了口气,推着他离开,“你知道的,姑姑我向来不打无准备的仗,这些事情都交给我,我会还齐将军公道的,得让她们知道,本太女的亲人也不是谁人都可以随意欺辱陷害的。”
从太女府离开,齐周走在夜色下,思索着发生的一切事情,他走出很远,躲开了查宵禁的兵士,在乐亲王府外驻足了很久。
他的手放在肚子上摩挲,以他如今的身子,确实不适合参与进这些事中,身为男子,本就易让人轻视,如今还怀着孩子,让其他人瞧见,只能助长敌人的志气为人嘲笑。
便再筹谋些时日。
当晚回去,院子里静悄悄的,他轻手轻脚的往被窝里钻,身旁女子身上传来暖意,刚躺下,女子的胳膊便搭了过来,耳边传来迷糊不清的声音。
“干嘛去了?”
齐周一下子僵住了身子,他抿了抿嘴,去并未打算开口解释。
半晌没有动静,他才稍稍动作,转身去看。
女子双目紧闭,睡得安稳。
原来是梦话。
他松了口气,依偎在女子身旁沉沉睡去。
在他闭上眼睛之时,身旁宁余眼睛睁开,清澈明亮,分明没有一丝睡意。
她看着身旁的男子,到如今,他还是不信任她。
宁余收紧了胳膊,看着齐周在她的辖制下眉头微蹙,她才恍然惊醒,松开手来。
肚子里怀着她的孩子还这么多秘密,今生也就齐周一个人能让她这般待着的。
思索了一会,宁余翌日一大早便起床锻炼,如今他不告诉她,无非是觉得他没有办法解决他的问题,那么她若是站的再高些呢?
等她成为武状元,领了陛下的官职,到时,她总该敞开心扉了吧?
接下来,齐周再未半夜出过门,每日里在家养着身子,平日里写字读书给孩子做抬教,同时,也找了牙人买了个俊秀的小厮进门。
他看着院中的女子,神色复杂,他仔细想过了,他要做的事凶险万分,一时不慎便会万劫不复,他不能牵连妻主和孩子,必得脱身才能更好的行事。
只是待孩子出生,总要有个人照看……
若是留给不知根底的人,他总是不放心的,倒不如趁现在......
新买来的小厮有身契在他手上,自也不怕他背叛,只是,若要真心,还得是自己愿意才好。
陈秋水是个清秀温婉的男子,乃农户出身,身家干净。卖身是为葬父可见其孝心情义。
这天,宁余出门访友,回府之时已是深夜,她不想搅了齐周安歇,便也没点蜡烛轻手轻脚的回到屋内。
躺在床上之时她分明听到一声低低的吸气声,猜到齐周可能还没睡,宁余勾唇浅笑,伸手便朝着旁边伸去,“这么晚还不睡,是在等着我呢?”
触感不似往日般润滑,宁余动作一顿,紧接着男子的身子便贴了上来。
“放肆!”
宁余斥责一声,吓得男子不敢动弹,她这才起身去点蜡烛。
“你是何人?”差点被坏了事,宁余眸中的怒气沉重,厉声质问道。
床榻内的男子衣衫半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分明藏不住半点心思,看她生气,便立刻起身跪到了床下,“主子恕罪,奴是正夫安排的......”
轰——
“你再胡言,信不信我即刻送你去见官?”宁余怒从心起。
“主子恕罪,奴所说句句属实,正夫说他身子重了,不好服侍妻主,便买了奴来伺候......”被这话吓了一个寒颤,陈秋水瑟缩着便把一切都说了。
宁余没有想到,平日里惯会吃醋的齐周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她若是那风流不羁之人,正夫此等行径只要是要拍手叫好才是,可是宁余待他用心天地可鉴,她的心里何曾容得下别的人,此番行径,便像是对他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