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宁余在前面打掩护,压着众人往外出,齐周躲着人到了门外,从袖中拿了特制烟花来就要点燃……
“小郎君,那宁余不过一介粗人,今日我宁宅里里外外数十人,她绝不可能逃出去,你不妨从了我,以后吃香喝辣,有你好日子过……”
宁金银在宁余打出来时就躲在了一边瑟瑟发抖,如今见了这偷偷跑出来容色姣好的齐周,一时忍耐不住便上了前来。
男子脸上的淡笑压下,轻描淡写的撇了她一眼,手中动作不断,打开火折子就要点燃烟花。
“住手!老娘让你住手你听到没?”
“久不出手,你们还真当我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齐周侧身躲过宁金银的猛扑,长腿一抬,便把人摔下,毫不留情的踩了上去,口中还训斥道:“安生点!”
啾——砰——
烟花在天际散开,散发出烟枭气味,齐周看了一眼不远处与人激战的妻主,眼珠一转,折了把木柴便便拽着宁金银起身。
尖锐的木柴抵在宁金银的脖颈,因日子过的不过而养起来的肥膘护着,齐周轻轻用力,便深深嵌入肉里。
“疼疼疼,快住手——”
“让他们都停手,不然我弄死你。”男子的声音透着森森寒气,看着她的目光冰冷又嫌弃,虽是笑着漫不经心,却无端让人背脊发凉,他的手中绝对见过血……
“停手,快停手!”
宁金银从来都没什么定力,如今连性命都在别人手上,便是什么都顾不得了,她的安危才最重要。
“想要了本家主的命吗,快给我停手!”
所有人停了手,宁余抬头,就看到廊下男子手中很辣制下他人,望向她时却是浅笑温润,一脸的得意,带着些求夸奖的意味。
宁余眸光幽深了些,她时刻注意着齐周,自然没有错过他的动作,如今放松下来,脸上也多出了几分笑意,“要不说娶夫娶贤,夫郎当真是我的贤内助。”
齐周眼中笑意更深,听到这话,却是薄唇微抿,想起了从前。
以前她也常这般,些许小事便毫不吝啬的夸奖他,常常叫着他的名字说些让人心里畅快又羞赧的话。
如今名字换成了夫郎,看似什么都没变,却好似有些不同,然而事在眼前,宁余已是开始查问起了实情,他的注意也被吸引了过去。
那边宁月看着被制住的宁金银,脸色复杂直接跪了下来朝着她磕了头。
“你若是知错了就应该知道在说什么,别胡言乱语……”
话未说话,宁月已是直起了身,坚定道:“我娘她与王员外勾结建赌坊活该乡里,村里村外有不少人因为换不清赌债家破人亡,阿奶不肯依她,她便圈禁了全家人,在外为非作歹,阿奶也气病了,这次听说你要来,更是……”
这话一出,宁金银脸上一脸灰败之色。
完了,一切都完了。
暗卫来的也快,几乎在一切水落石出之后便到了,照着宁余的吩咐把人直接送往县衙大牢,更是命人去查那王员外。
仅宁阿奶一条性命,不孝生母,戕害性命一条,宁金银这辈子都别想再出来了。
那王员外敢在平陵村搞这些事,也该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至于宁月,举报有功,宁余本意是写信回京给她求一份恩旨让她后代免受牵连,然而宁月却道:
“娘犯了错,身为女儿不能幸免,更无脸求什么恩赦,这是我该得的,便是孩子以后不走仕途,也不是没路可走了。”
举报亲娘是不想以后周围百姓继续遭受迫害,也是为阿奶不得不为,但她身为女儿做这等事也是不孝,实在没什么脸面再求其他。
宁余看了她很久,经此一事,许久不见的亲姐妹也似隔了一层,最终她只能道:“你既然想好了就听你的。”
从宁宅离开,宁余脸上明显疲惫很多,经过几日的整理,山间小院已经可以住人了。
宁端墨拉着妹妹好奇的打量着这山间小院,离开时他年岁不大,对这里的记忆已经非常淡了,如今再来却也有别样的亲切。
“硬是要跟着我们出来,从此以后,咱们可就是真正的山野之人了,事事亲力亲为,阿墨,晨儿你们可受得住?”
宁余看着自家两个孩子激动的神色,忍不住打击了一下他们的积极性,这里不比京城,没那么多人伺候,虽说带有一二仆役,到底简陋。
“娘亲住得,我们自然也住得。”
宁端墨的性子养的极好,向来是只要吃得饱,便万事不愁,跟在爹娘身边,他只有开心的,哪里会为这点小事犯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