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越惊,想起面具男之前对锦衣卫的刻骨恨意,他好像也跟她说过,他四岁时躲在米缸才逃过一劫。
难道从来都是同一个人?
那为何原文中从未正面提及劫匪与周知的联系呢?
这是作者有意为之,还是剧情之外的巧合?
另一个巧合就是,周知对苏曲儿的确也有些另眼相待。
可在原文中,那是因为苏曲儿在萧彤彤与秦时这段关系面前始终温柔良善,隐忍退让,他旁观而生出了怜惜之情……怎么也不该和劫匪的经历联系在一起才对啊。
何况秦时若知道周知就是当初劫走苏曲儿的劫匪,还能丝毫不介意地任用他?
不可能。
她在心里否定了这个想法。
这个世界出现的人物目前为止,人设是与原书统一的。
秦时若知晓周知对苏曲儿的伤害却无动于衷,他就不是秦时了。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秦时并不知道周知的真实身份。
不过,这也太离谱了。
苏弦锦思绪有些混乱。
或许这一切从她变成苏曲儿出现在林州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因为原文中没有苏曲儿这一段的描写,也就是说,这几个劫匪根本就没有正面出现过。
“到了。”男人提醒。
苏弦锦回过神,扯下披风,深吸了口气,将冷风灌进肺里,让自己更清醒了。
“我带你去秦时的大营。”
“等一下,我有些问题想问你。”苏弦锦拉住他胳膊。
周知低头注视着她拉拽自己的那只白皙柔嫩的手,嘴角浮现笑意。
“你问,我都告诉你。”
苏弦锦忙放开他,她实在不喜欢他看她时的眼神。
“你的脸是怎么治好的?”
“军中来了位神医,针法过人,我脸上的毒印就是他治好的。”
“……左丘学?”苏弦锦露出惊色。
她分明告诉过左丘学,晶崖构藤果无用,他为何还是来了呢?
周知诧异:“你知道?”
苏弦锦沉默半晌,又问:“你有兄长吗?”
周知仔细瞧她:“我兄长你也见过,不过那是在你清醒之前,所以你大概不记得了,来林州以后,他就走了,说是寻起义军,为我们谋一条出路。”
苏弦锦睁大眼:“是你们那个老大么?”
“是。”
天呐……
苏弦锦缓缓吐了口气,勉强将自己心跳平复下来。
“还要问什么?”周知望着她,“我对你知无不言。”
苏弦锦却摇头,裹紧身上的白狐裘,瓷白的脸在乌发的衬托下更显不染凡俗的美。
周知的眼神片刻未从她眉眼间离开过。
她皱了皱眉,主动往大帐走去。
“别这么一直看我。”
周知直言不讳,笑道:“你实在太美,我在这世上没见过第二个比你还美的女子。”
苏弦锦已经不为这些话欣喜了,她加快了脚步。
秦时不在营帐。
只因她今日来,秦时是不知道的。
营帐中,只有他的第一幕僚张是在等着她。
显然,让周知去接她,也是张是的主意。
她一个人进的营帐,周知并未跟着她。
张是,在跟随秦时之前,只是个落榜的儒生,却在当地颇有才名。和所有的天才一样,原文中说他,三岁吟诗,五岁写文,九岁就考上了秀才,却两次会试落榜。
不过这两次都是受人陷害。
后来他意识到世道荒唐,便不再执着于仕途,而是隐世潜心研究治世之学去了,直到秦时崛起,他才主动出山相助。
秦时将来登基后,废除内阁,改为三省六部制,张是则当仁不让的成为宰执。
如今,苏弦锦望着眼前这个风度翩翩,含笑而立的青年儒生,实在是笑不出来。
张是朝她一揖:“苏姑娘胸怀天下,此事算张某欠你的,将来主帅成就大业,我必全力推你坐上后位,让你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
苏弦锦微怔,心怦怦跳。
原来是这样……
原文是秦时的视角,这段只是秦时得知苏曲儿来了军营,他赶过来时,见苏曲儿正与幕僚张是说话,并未描述他们说了什么。
正想着,营帐帘子被掀开——
苏弦锦猛地转身,见秦时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
“曲儿?”秦时先唤了她一声,随即皱眉看向张是,“你为何派人把曲儿接到这里来?”
张是含笑:“苏姑娘有话对主帅说,我先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