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颤动,梓菱双眸通红,眼睫一眨便落下泪来。
一颗心紧跟着颤了颤,哪吒赶忙靠近,捧起她的脸去替她拭泪。
“别哭,我不值得你哭。”指腹温柔且小心翼翼地划过脸颊,他嗓音轻柔道。
可梓菱却愈发泪如泉涌,身子抖动的幅度加大,宛若一朵被暴雨摧折的梨花,楚楚可怜,瞧得哪吒心肝都在痛。
知道她心疼自己,也舍不得自己,一把将人揽进怀中,哪吒紧紧环住她,动情地亲吻她的额头以作安抚。
“我们恐怕要分开很长一段时间了,青儿可愿意等我?”呼吸深重,他嗓音低沉,满含无奈。
听罢,怀里的人一拳就锤在了他的胸膛上:“不愿意!”
带着那么些失控,梓菱哭喊道:“本君等了你五百年,难道还要再等五百年么?!”
“好,那便不等,待我回来,我再追求女君一次!”抬手捞住她的头,哪吒赶忙安抚。
两颗焦灼的心紧紧依.偎在了一起,男人的大掌宽厚有劲,暖意融融,覆在耳畔时仿佛能阻隔这世间的一切狂风暴雨。
让人不由自主地就心生依赖,为他着迷,因他沉醉。
强劲的心跳声在耳畔砰砰作响,倚在他怀中冷静了会儿,梓菱抬手,缓缓抚上了他的脸颊。
白皙似玉的一只柔荑,温软如水,还带着一股优雅沁鼻的芳香,恰如丝绸滑过面颊,在脊背上激起阵阵酥-麻。
哪吒立时伸手握住,与它严丝密合地贴在了一起。
正热烈亲吻着,旁边倏然落下了一层结界,而后怀中人的另一只手扒在了他月要间革带的锁钮上。
霎时一愣,哪吒连忙睁开眼瞧她,不解道:“作甚?”
梓菱望着他,泛红的眼眸又凝了一汪春水,含情脉脉,她温声:“生孩子。”
“在这儿?”哪吒诧异。
“你什么荒唐事没干过?难道还不敢么?”伸手拽住男人的衣襟,梓菱踮脚。
对方正迟疑着,她已率先贴近,稳住了他的唇。
柔软且洁白的羊绒毯自香囊中飞出,平整地铺在了地面上,梓菱攀住男人的脊背,用身子推着他缓缓倒了下去。
这样的触碰,哪吒向来受-不住,哪怕是在阴森寒凉的天牢里,满身的燥-热也瞬间腾了起来。
唇舌缠绕,大掌上下游走,在羊绒毯上滚了一圈,彼此的衣服已然被扯得七零八落。
双手掐住那抹纤月要,哪吒放开她的唇,喘气不定道:“天帝给了你多长时间?”
“两个时辰。”娇靥红润,梓菱轻声答,雪脯上下起伏着,一寸一缕皆是诱惑。
“好,够了!”哪吒喉头轻滚,这便覆水难收地稳了上去,将她卷在了体下。
另一厢,得知哪吒被收押天牢,金吒立时去了司武殿找目魁等人问情况。
没有天帝手谕定是不能擅自去探望的,是以金吒只能拜托玄知给自家弟弟送些鲜果仙露进来。
手里提着食盒,玄知走到一半就蓦然停住了步子。
凝神探寻了一番里头的动静,他神情逐渐难以言喻,而后退了出去,问门口的将士道:“谁在里面?”
守将拱手,连忙答:“回殿下,是蓬莱的女君。”
玄知:“……”本还以为是他听错了。
所以……天牢里头居然是可以干那种事情的么??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头顶接连冒出问号,玄知兀自震惊了一会儿,而后将手里的食盒递给旁人道:“等女君出来,给三太子送过去。”
守将道:“是!”
第90章 殢人娇(七)
自当年玉虚十二金仙开始收徒以来,太乙真人便是众师兄弟里最殚精竭虑的一位,原因无他,就在于他的徒弟最不让人省心。
太乙真人怎么也没想到,这都一千多年过去了,他这已然成家的好徒儿居然还能出手弄死一位神仙。
因为一己之私擅自谋害天神,这是罔顾天规的死罪。
在乾元山闻讯时,太乙真人血压升高,由金霞童子扶着缓了好一会儿才得以催动脚下行云前往玉虚宫。
本是想求元始天尊出面,看在哪吒痛失爱子的份上,请天帝网开一面,可不承想,祖师爷竟是告知当年祁阳身死也是哪吒所为。
虽说祁阳罪有应得,但他玉虚宫自有清理门户的规矩,暗中谋害门人便是僭越。
祖师爷不追责于他已是十分的深明大义,至于此次之事,那是绝不可能出面替他求情的,毕竟邝碧曾经也是玉虚宫弟子。
无功而返,可走出山门时,太乙真人内心居然尤为平静,就像是见惯了大风大浪之后,再未有什么事情能激起丝毫波澜。
罢了,他想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