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旁边的侍卫很是无语,很想劝一句:大人,没有哪个当官的亲自给自己挑选任地!
侍卫也知晓自家大人的心性,只心里腹诽了一回。
秦嵩云不知好友如此大胆,若是知晓,也只会笑一句猖狂,他知晓贡士排名后并没给苏家送信,只是贡士排名,待殿试成绩出来再告知稳妥些,免得喜不自胜给外人留个猖狂的印象。
故此,苏家只猜测可能快要殿试了,只有老爷子时不时念叨一两句不知考的如何。
但谁也没想到,书院还有个耳报神。
安儿听了消息,先是在外祖家宣扬了一回,替大哥放话,“二甲进士妥妥的,就等着吃酒吧!”
休沐回家,更是跑东跑西散消息。
老爷子喜不自胜,嘴上告诫小孙子不可往外说,若是万一••••••心里呸了好几声将晦气呸走,他孙子准能考上进士,还是二甲。
转身就交代老妻,“准备红封,包个大的。”
到时候喜报来了,他要给衙役送红封。
李氏抿唇笑,问道:“二两够大不?”
若是寻常人家,二两是很大的红封,可搁在自家,不算大,老爷子沉吟,想到三儿子定会包个六两的,道:“再添一两,单个不好看,可双份红封寓意也好,栋儿以后仕途顺顺利利。”
李氏转身从柜子拿出他们老两口的私房,一个尺长红木匣子,上面挂了把锃亮的铜锁,她熟门熟路翻出钥匙打开锁。
老爷子伸长脖子看,见三串铜板整齐排放,旁边是零散的铜板,有一百来文,下面是银锭子,念叨道:“你这装的,贼来了只偷这箱子就够了。”
李氏回身瞪一眼老头子,这话忒是恶毒,竟然盼家里遭贼!
回身拿银锭时,露出下面的金锭。
老爷子惊呼,上前问道:“咋还有金元宝?”
“志刚换的,不然只银锭装不下。”李氏淡淡道。
老爷子暗哼,二孙子才没这心细呢,定是老三的主意。
想着不由看向老妻,老三能帮忙换金元宝,没道理不补贴,有心想问几句,想了想放弃了。
算了,亲儿子孝敬亲娘也没什么,他有三个儿子,可老妻只有一个!
李氏找不见合适的碎银,想了想拿出一个五两银锭和一两碎银,准备去跟三儿子换两个三两的整块碎银。
她还不知道,有一瞬间老头子已经惦记上她的私房了。
李氏揣着银锭过来时,三儿子家的气氛着实不算好。
小孙子犟着头站在墙根下,儿子气咻咻蹲在屋檐下,院子静悄悄。
只看孙子的背影,就知道父子两谁也没说服谁,甚至孙子占了上风。
她温声道:“咋了这是?”又责怪儿子,“安儿好不容易回家,你咋还训上了?”
苏长青被儿子气大发了,但对老娘却是很恭敬,起身去扶人,气哼哼道:“一回来就气人,还不如不回来。”
李氏将银锭塞儿子手里,道:“帮我换两个一样重的。”、
支开儿子后,她过去墙角拉孙子。
见孙子气的脸红眼红,心疼道:“这是咋了,刚才去家还兴高采烈,咋惹你爹生气了。”
杏儿恰好从老院过来,脆生生道:“奶,别管他,一天天想一出是一出,再不管管真上天了。”
安儿回头不客气道:“你就是嫉妒我!”
杏儿仰头表示不屑,“哈,我嫉妒你,快照照镜子吧!”
见两人又要吵起来,李氏拉着孙子道:“好好说话,杏儿也是担心你。”
安儿很想说才不是,杏儿也腹诽:才怪!
不过两人都知晓不能太放肆,尤其是在长辈面前,因此歇了吵嘴的心思。
李氏拉着安儿进通堂,还装模作样解释:“太阳恁大,小心晒晕,在屋子待着吧。”
刚从东间出来的苏长青:••••••
安儿装作没看见他爹,忙着给他奶倒水。
苏长青瞪一眼儿子,道:“娘,你用银块作甚?”
“你爹要用。”
一听这话,就知晓老爷子是准备红封,苏长青没再多说,只是说起安儿来。
“这小子,心越来越野了,还想着等志栋在京城安顿下来他去京城念书呢!”
李氏大惊,“这咋成,还小呢。”
苏长青叹气,道:“可不是,再说他去京城可劲儿给志栋两口子闯祸,到时候谁管?”
安儿不服气,他咋就可劲儿闯祸了?
觉得被他爹看扁了,气呼呼去书房,不想推开书房门,里面竟有人,惊讶道:“二姐,你咋在?”
苏婉正踮脚在书架上翻找,头都没回,道:“找本书,之前有本杂记写了腌蒜薹,你有印象没?”
安儿摇头,道:“不记得,不过蒜薹能腌吗?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