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安儿惨叫,准备来看动静的站在门外通堂的苏长青:••••••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这个臭小子,竟然带人去后山谷底的湖里滑冰,真是••••••揍轻了!
安儿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头,催促道:“你们快回去睡吧!”
再吵闹下去,他爹要来了。
李钰向其他人挑眉,不等安儿反应过来,一群人关门撂鞋上炕,动作一气呵成,不过几息,炕角的被子被拉开,安儿左右都躺满人。
甚至,有人为了表示自己不回客房的决心,特意打起呼噜。
安儿:••••••
被关门声吓到的苏长青:••••••
“你们就不能小点声,惊动我爹咋办?”安儿无奈道。
苏长青转身回东屋,见妻子正坐在炕上,道:“没事儿,就是一帮孩子跑去安儿屋里了,我去客房把被子抱来。”
本来三个人挤一被窝,两个人的半个身子还露在外面,有了苏叔叔/苏伯伯抱来的被子,再也不用挤了,一炕的少年纷纷感谢。
苏长青将窗户缝隙留大,叮嘱道:“安儿你警醒些。”
趴在窗缝上看的苏婉杏儿就见她爹去客房抱了两趟被子,继而烛光消失,一进屋子恢复黑暗,
“看来是没事儿,我们也睡吧。”
次日确实是没事,除了安儿走路有些扭,两位少年有些流鼻涕。
下晌,来接人的马车相继停在院门前。
张氏给每人准备了一包山货,送走人狠狠松了一口气,转身没见到丈夫儿子的人影,好奇道:“你爹跟安儿呢!”
“去书房了,我看二哥又要挨揍!”杏儿捂嘴偷笑。
本来她还想去书房窗口听墙角,被苏婉拦下。
安儿今天没挨揍,但却被罚站了,直到吃晚饭都没见到人。
看着爹脸色不好,杏儿难得没出言嘲讽,只向苏婉眼神示意。
安儿虽然被罚不能吃晚饭,但他一点都不担心。
有二姐在,他就不可能饿到肚子,小时候二姐就说要罚站也得吃饱肚子,不然没站几刻钟就晕倒,绝对体验不到罚站的痛苦,换而言之不长记性。
因此,当苏婉端着夹馍稀饭来书房时,就对上弟弟炯炯有神的眼睛。
“今儿又是咋了?”
“唉,别说了,还不都怪梁栋他们!”安儿摆手,不将罚站放在眼里,拿过夹馍就咬,见有菜有肉,嘟囔道:“姐,下次菜跟肉分开夹两个馍。”
菜肉混在一起,蹿味儿不说,一个馍也吃不饱。
见弟弟没一点思过的样子,苏婉气笑了,道:“先说说今儿咋回事。”
安儿不甚在意,边吃边说。
本来昨日上山,大家只是想看看不一样的雪景,结果山底的大湖结冰盖了厚厚的雪,即便如此,湖的形状依然清晰可见。
梁栋就好奇。
安儿解释了一回,刘文珲等人知晓大旱前的冬日,知府大人下令各村找合适的场地制冰,但不知道这湖就是当年制冰的场地,纷纷好奇要去看看。
没办法,他只得带人去谷底看,下去时还摔了好几跤,幸好雪厚没伤到骨头,也就大腿屁股青了好几块。
到了谷底,一群人先是打雪仗,不怪他们幼稚,实在是谷底的雪太好了。
又厚又白,此前还无人踩踏,一群少年先是随心作画,随后也不知谁起的头,你扔我一个雪团,我趁你不注意衣领塞一雪块,嘻嘻哈哈打得不可开交。
玩累了,也热了,才停手,谷底安静下来。
这一停手,梁栋又开始找新乐子,探脚在冰面上试探,没能踢动,又跑林子找了好几个大石块扔湖面上,结果冰面纹丝不动,别说碎开,连裂纹都没有。
其他人见状纷纷跳上冰面,单人滑,被两个人拽着溜,安儿还觉不尽兴,道:“早知道带铁锹来,蹲在铁锹上一个人拉,可好玩了。”
梁栋已经惦记下一次了,“下次记得带,太好玩了。”
“你们还去谷底湖上玩?”苏婉咬牙。
安儿毫无察觉,点头道:“早知道带姐你跟杏儿一道去,可好玩了。”
我真是谢谢你还想着我!
苏婉上前一把夺走半块馍转身端起小木盘出门,“好好反省。”
“姐,我还没吃完啊!”安儿追到门口。
“爹可没说给你送饭。”苏婉不客气道,臭小子,竟然敢带人去湖面溜冰,万一冰面裂开掉水里••••••
早知道就不该送饭,反思要有反思的样儿!
无独有偶,梁栋也在自家反思,不过他是在正堂,就跪在正堂的供桌前。
“祖父祖母,我真没失礼,还给苏家祖父母请安,与苏家堂兄问好,就是嫂子在坐月子,我们也没能见到小囡囡。”他的口吻,很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