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等你以后长大能做主了,芳芳姐要是被欺负,肯定找你出面啊!”
“咱们男人,就得靠本事说话!”
安儿这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张松却是放在了心上。
张芳的回归,没在村里掀起一滴水花,一则别人都以为是去亲戚家归来,二则,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苏志刚的成亲大事上。
大清早,估计才刚六点,迎亲队就吹吹打打出发。
看着黑沉沉的天,苏婉真心觉得,大冬天早晨接亲,真有东方恐怖片的味道。
马车拉着轿子黑乎乎一大座,前面领路人提着红灯笼,一路吹吹打打,虽迎亲乐高亢喜庆,可寂静漆黑空旷的田野间只这么一队人,真的很••••••
想到魏小妹与柱子成亲时结亲的时辰,苏婉感慨:“还是夏日结亲好,天亮得早,这黑乎乎啥都看不清。”
梨花忙着摆茶杯、竹杯,听她的话笑说:“好在去县城不用穿过府城,不然要起的更早。”
今儿是大日子,家里人都起得早,送走接亲队,苏长青、张氏又去隔壁帮忙,杏儿安儿已经窝在炕上睡回笼觉,家里就苏婉跟梨花两人。
想到与接亲队一起出发的苏志栋,苏婉笑道:“幸好大哥与二堂哥年龄相差大,要是同岁,这迎亲使肯定轮不到大哥。”
“是呢,倒是康毅叔刮了胡子还挺年轻,我以前觉得康毅叔好老,今儿一看,感觉跟二堂哥差不多。”梨花附和。
想到苏家村大龄黄金光棍张康毅,苏婉幸灾乐祸,道:“康毅叔惨了,二堂哥都成亲了,他还不得被天天催。”
说起这话,梨花倒是想起芳芳跟自己说的小道消息,低低道:“康毅叔之前那个,当家的明年要去致远书院读书,听说还拜访秦夫子呢!”
本来有点迷瞪的苏婉瞬时瞪圆眼睛,“啥啥啥,仔细说来听听。”
原来,之前与张康毅定亲的女的看上了他们隔壁村一个会读书的少年,那人已经考中童生了,两人之前就走得很近,只是,女子的爹娘不同意这门亲事,这才想着将女儿嫁远点。
这不,刚好出现了喜好走镖时常不在家耽误了年纪的张康毅,被媒人一合计,两家都很愿意,就定了亲。
张康毅虽对这门亲事不上心,但都定亲了,总得表态吧,这不,在县城有大集的日子专门去,本来想着帮岳家干点活,再邀请小舅子未婚妻一起逛集市,没成想,被老秀才的儿子碰到。
遇见情敌不可怕,可怕的是这情敌口口声声求正主大慈大悲放过苦命鸳鸯!
张康毅很是气闷,合着他是冤大头,未婚妻心有所属,现在还被未婚妻的心上人找上门当面求放过,他又不是强盗,女方不愿意这门亲事可以直说,搞现在这出算什么。
因此,揍了那小年轻一顿,气呼呼赶着马车回家。
“啊!”苏婉惊讶,她想起之前带杏儿安儿去地里时遇见张康毅的情景,“难怪那天我带杏儿安儿去川地,康毅叔气呼呼赶着马车,马屁股都要被抽烂了。”
原来,是被恶心到了!
“那人家里听芳芳说穷的很,不过已经考过童生了。”梨花愤愤道:“看不上康毅叔是跑镖的,退亲后就说喜欢读书人家的风骨,嘁,不就见人有可能中秀才么。”
梨花很是不齿,撇嘴道:“听说有传言说两人早就不••••••,为了压风声,成亲时女方家里给了好多嫁妆,夫家凭着嫁妆日子好起来了,就想着来致远书院读书,好一门心思考中秀才。”
苏婉咋舌,摇头道:“这女的眼神不好,如果考不中,那人还没本事,她嫁妆迟早有用完的一天,吃完嫁妆咋办?再说,这里可是流行‘升官发财死老婆’,那人考中秀才,说不得第一个就是休妻。”
家里靠着妻子的嫁妆将日子过起来,说不定交束脩的钱都是嫁妆,这就是明晃晃的吃软饭啊,试问,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担一辈子吃软饭的名?
别说什么情深似,海誓山盟,同甘共苦。
在苏婉看来,这里的乡村是民风淳朴,可那是她自己愿意看到的,多少女人因为生不出儿子被夫家虐待,多少人因嫌贫爱富抛妻弃子?
来这里,她本就很少出门,而且出门大部分是去果园地里,知道的八卦不多,而且家离村子有一段距离,也少有人来串门拉家常,不然,现在肯定满耳朵都是谁家闺女命好,嫁过去连生三胎,是个多子多福的命。
谁家新妇不好,羊粪蛋蛋面上光,看着利落,实则好吃懒做,被家里婆母如何调.教••••••
见梨花不信,苏婉接过话头,将前世那些“考研考公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男人结婚前后两副面孔”等等事迹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