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为何这样+番外(58)

作者:糖多令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阿箩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可以说话了,也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从一介无形无状的魂魄,变成了从前的人形。

阿箩惺忪的眼儿瞬间张得滴溜圆,胸腔内吸满一口气撑起身,但脑袋和脖颈没有连在一起,身子起来了,脑袋还在地上躺着。

没了脑袋的身子不听使唤,两只手把脑袋从地上捧了起来后却不放到脖颈上,在那儿一上一下地抛。

柳树抖落身上新生的柳叶庆祝阿箩回来了,一个没忍住,把旧叶也抖落。

柳树高兴得秃了。

脑袋在空中不停翻转,阿箩晕得快要失去意识:“七爷怎么还不回来呢……阿箩要晕了……”

话闭,谢府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谢必安一袭白衣,静静地立在无光之处,看到人形的阿箩,眼眶略有水光:“阿箩……”

他噙着热泪走过去。

谢必安回来了,阿箩自然高兴,脑袋被抛来抛去的,也露出了一个甜滋滋的笑容来迎接谢必安:“七爷,您回来了啊。”

谢必安难掩内心的激动,将阿箩的脑袋放到脖颈上,话有重声,道:“阿箩也回来了。”

阿箩恍惚了一会儿才能操控自己的肢体,她晕得东西南北不分,看东西颠倒有重影,她眨眨眼看向谢必安,道:“诶!七爷您怎是倒着站的?”

……

得知阿箩回来的消息,范无咎吃惊不已,明明前一日看着一丝两气的,怎的会比二狗子恢复得还快?

范无咎百思不得其解,问谢必安,谢必安也不知道。

阿箩回来是回来了,脑袋却比从前还容易掉,歪脑袋思考,或者仰脑袋看天脑袋,脑袋就在地上骨碌骨碌地滚。有时候想转个身,脑袋和脖颈却闹起了别扭,身子转而脑袋不转,要人帮忙才能转过来。还有好几次走着走着,脑袋和身子莫名断开了关系,脑袋往前面飘,身子却朝着另一个方向飘。睡觉的时候,晚上睡得好好的,第二天只剩下身子在榻上,脑袋不翼而飞了,让谢必安好找。

每看见阿箩掉脑袋,鬼差们一个个的,被吓得掉态惨叫,叫爹又叫娘的:“阿箩姑娘,你头又掉了!”

阿箩回来以后,谢必安每天都要帮阿箩找脑袋、装脑袋。

阿箩也不想天天掉脑袋,死了两次,一次被砍了脑袋,一次死之前被掐断了脖子,怎么说,她也很苦恼,苦恼归苦恼,她又不想去针线铺里缝脑袋。

地府的针线铺,做衣裳、卖针线,还帮鬼魂缝脑袋或者其它断开了关系的关节。

一根针在脖颈上来回穿梭个上百上千下,阿箩只觉得疼,比砍脑袋还疼,她可不要去受这个疼。

一日,谢必安带着阿箩去针线铺,阿箩以为要去缝脑袋了,一路上都在干哭,一路上都在嘀咕:“疼死我算了,呜呜呜。七爷,你说那些鬼差的针线活好吗?会不会缝得歪歪扭扭的还露缝隙,要不阿箩自己对着镜子缝吧,七爷,阿箩自己缝,就不去针线铺了吧。”

“闭嘴。”阿箩没有一刻消停,谢必安抉抉耳,板脸让她闭嘴。

谢必安不宽慰一句就罢,还拿着款吓唬她,阿箩用力挤出眼泪来:“哼。”

眼泪就一颗,还没有黄豆大,挂在下睫毛上欲落不落的,谢必安见了但笑不言。

到了针线铺,阿箩两腿开始发抖,飘在铺前的台阶上不敢向前,谢必安撇了她走进铺里,说:“要些丝带。”

鬼差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礼,随后从柜子里拿出荔枝红、泥金、茶青和玉色四种颜色的丝带:“这四种颜色,最是好看,七爷要哪种?”

“嗯。”谢必安拿起其中一根丝带,转身走向阿箩。

谢必安拿的是玉色丝带,他用在阿箩脖颈和脑袋的断开之处,不紧不松,绕上两圈后打了一个死结:“这般,脑袋就不会掉了。刚刚是不是又骂七爷了?”

原来来针线铺不是来缝脑袋的,阿箩转了一下头,用丝带绑上以后果真不掉了,眼泪一收,摸着脖颈上的丝带,笑态向谢必安,道:“七爷你早说不是来缝脑袋的话,阿箩也不会骂你了。”

“反正被你骂习惯了。”谢必安付过银子,买下这根玉色丝带。

鬼差拿出来的丝带,阿箩都喜欢,但谢必安只买了其中一根,她抱住谢必安的手臂轻晃,道:“七爷,你说,身上穿的衣裳都得天天换,那丝带是不是也得天天换呢?”

谢必安不言不语,阿箩得寸进尺:“那几根丝带,也挺好看的,七爷,不如都买了吧,每天都是这根丝带,看着腻。”

谢必安还是不言不语,重重地叹了一声气,折回针线铺,除了荔枝红、泥金和茶青,又买了鹦哥绿、玫瑰紫、海棠红等八种颜色的丝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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