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必安捧起摔在地上的魂魄,在手中掂了掂。
谢必安发现魂魄不仅变大了,还重了不少:“嘶……奇怪……这次是变胖了?”
没有人能回答谢必安的问话。
渐渐的,阿箩的魂魄长得和人一样大。
那些魂魄颇爱自由,每一捋都不愿被挤压,也就无法再装到瓶里或者袋子里,别无他法,谢必安只好让阿箩的魂魄生活在寝室里。
魂魄变大以后,需饮的血也倍增,养在药瓶里时,只需一两滴血就能喂饱,养在大葫芦里,也不过七八滴,到了荷包里,逐渐要用杯子来呈血液。如今养在寝室里,得饮满满一大碗的血液。
阿箩喜欢用金碗来饮血液,不用金碗来装,她便不肯饮,吊到横梁上呜呜乱叫来发气。
怪讲究!
有时候谢必安嫌放血太慢,割破手腕后就呼阿箩来,嘴对着破口处吸。
阿箩不贪饮血液,饮饱了就趴在谢必安膝上一枕黑甜。
魂魄没有五官,也无人之形状,但谢必安在这团魂魄里总能看到一丝阿箩的面貌。
一想阿箩用桃木簪子刺进自己的胸口中,好不容易投胎成人,又因他早早死去,谢必安后悔、自责,心也疼,他抚上一缕魂魄,颤声说:“阿箩,是七爷对不住你。你要快些好起来。”
阿箩睡熟了,并没有给谢必安一点回应。
每日要给阿箩饮大量的血,谢必安日日都是失血过多的状态,脸色白得发青,就连手腕上的青筋都变成了紫红色。范无咎见状,担心谢必安会因失血过多而倒下,便道:“这几日先用我的血来喂吧,反正二狗子饮的血不多,你歇息几日。”
二狗子和阿箩的情头一样,不过二狗子的魂魄破损得没有阿箩的深,且二狗子是糙养大的,除了饮血,还可以饮些酒水饱腹。
谢必安婉拒,虚弱地笑了笑:“阿箩现在还怕生呢,也饮惯了我的血,突然换成你的血,她会不高兴。”
范无咎用血喂了二狗子好几年,再过一段时日,就能做回从前的二狗子了。要想阿箩变成以前的阿箩,照这样的情头来看,真是盼不到一个确期。
范无咎去鬼医哪儿买来了些补气血的药:“每日喂完血后吃一颗,别到时候那只没好起来,你就倒下了。”
范无咎的话才说完,只见谢必安身子一歪,砰了一声巨响,倒在了地上。
第40章 番外2
谢必安晕了,范无咎好心放血给阿箩饮,阿箩却不领情,嫌范无咎的血有股腥味。
不饮就罢了,阿箩还当着范无咎的面,把装有血的碗掀翻,气得范无咎要折柳揍她。
柳树知范无咎要揍阿箩,从土坑里拔腿就跑,不让他折自己的枝条来打阿箩。
范无咎有气也没地方出了,指着阿箩就骂:“柳树和你这个滑脑鬼,一个性子。”
阿箩充耳不闻,飘到横梁上去了。
范无咎嘴里的骂声不断,但他还是重新放了一碗血给阿箩:“饿了就滚下来,不过你想饿死也行,啧,改改你的怪脾气。”
范无咎走后,阿箩才从横梁上飘下来,飘到谢必安身边,与他一起在被褥里睡觉。
阿箩睡觉不安分,在被褥里乱钻,睡着睡着就压上了谢必安,弄得谢必安胸口沉闷,梦境混乱但有颜色,左边地时时跳动。
次日夜间醒来,见阿箩的魂魄在他的肚子上缩成了一团,谢必安吓了一跳,猛地撑起身。
阿箩也吓了一跳,魂魄散成七八团,在屋里乱飘。谢必安捂着闷疼的胸口下榻,将到处乱飘的阿箩团成一团:“饿了没?”
阿箩的魂魄和烛火遇风时一样,左右晃了晃来表示自己不饿。
“不饿吗?”话问完,谢必安看到桌上那碗凝固已久的血,又问,“那是八爷的血?你不喜欢?”
提到范无咎,阿箩就在谢必安怀里呜呜的作悲状。
不明情况的谢必安随口问:“八爷打你了?”
阿箩不能回话,但哭声渐大。
谢必安失笑,他可不会相信阿箩。
范无咎虽烦阿箩,但绝不会动手,估摸着是被骂了,阿箩吃不得一点委屈,才来添油加醋状告一番。
谢必安温言慰之,阿箩至旦才止泣。谢必安放了一碗血给阿箩,随后出门勾魂。
阿箩挤在门缝里,目送谢必安离开。
睡了一觉,精神大大提摄,谢必安行步上都带了风,几个步子以后,彻底没了身影。
看不到谢必安,阿箩幽幽地飘到柳树下,缩在泥地上睡了。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柳树拿着七八根柳枝,来回搔她的胳膊:“呜啦啦!”
“痒!!”阿箩剔开眼,挥臂打落柳枝。
柳树听见阿箩说话后搔得更起劲了:“呜啦啦,啦啦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