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马夫生的年轻,眉眼周正,人看着并不生反感。
“你倒是忠心,不错。”
她好好奖赏了小马夫一番。
自从那次意外帮忙后,薛竹暗自记下了这位马夫。
她每次出门,总能看见小马夫的身影,默默的鞍前马后。他做事牢靠,薛竹便一直留他在身边伺候,用得顺手。
可渐渐的,她也摸寻出不对味儿来。马奴看她的眼中有光。
这样的眼光薛竹见过不知凡几,习以为常,一笑了之没放在心上。
薛竹没放在心上,小马夫却一如既往时时关注着薛竹。
把夫人的事当做头等大事看待,为夫人养好马,夫人时出行牵好马绳。夫人在的时候,眼中只有夫人。夫人不在的时候心念着夫人。
小马夫非同一般的留心之下,他发现谢将军与夫人其实并没有传闻当中的亲近。
他对主院的动静了如指掌,谁什么时候进去,什么时候出来,都铭记在心。夫人从不与郎君歇在一块儿,这谁家夫婿不和娘子同处一室的?
铁定当中有个人有问题。
夫人千好万好,那不必说。
倒是谢琅,从没听说过谢琅有什么风流轶事,会不会是他根本不行……有心而无力?
否则谁会一直清心寡欲,娶回来一个千娇百媚的娘子后,也如同那禁欲的道僧。
而将军满足不了自家娘子,有的是人愿意代劳。
小马夫看薛竹的眼光日间露骨,恨不得代替谢琅,一解薛竹烦忧。
一次,薛竹小酌三两杯,酒劲儿上头醉倒在亭中石桌,朱颜酡红,小马夫的机会来了。
他心头一荡,近乎盲目手脚并行靠近了夫人,眼神贪婪而克制。
“夫人风华正茂,奴愿为夫人皆忧思。”比如消遣这相思之苦,年轻的小马夫小意温柔,善解人意。
“你好大的胆子。”
薛竹半醉笑了。
她知道这人有贼心,现在嘛,贼胆也有了。
薛竹吃了一惊,她还真没想过小马夫敢光明正大提出来,自荐枕席。
“冒失之语再别多提,你将我置于何地?又把将军置于何地?”薛竹三言两语收回了对他的放纵,“你恐怕不太适合将军府。”
言下之意便是赶他离去,也从此断他念想。
“夫人饶了奴吧,我实在是情难自禁,看见夫人便失去了理智。夫人打我也好,罚我也罢,千万不能赶我走啊,见不到夫人,此生了无生趣,不如死了算了!”
“夫人,您千万别赶我走。”
小马夫剖白着内心,哀怨而炽烈的情绪,像要把薛竹灼烧。
“你说你胆子是大是小?”薛竹倒被他搞得迷糊了。
“为了夫人,上刀山下火海也值得。”
小马奴的胆子如昙花一现,他生怕被薛竹赶走了。
日夜战战兢兢在马房牵马喂马。不敢对薛竹有何越矩之举?
谢琅虽然不知薛竹寂寞,但他没强求薛竹守着身。他俩本就是虚凤假凰,任由薛竹给他戴多少顶绿帽子也都是假的,不痛不痒,谢琅反而比真正的男子少了许多虚荣。
他甚至劝薛竹养几个情人,最好生个孩子,也是为了他谢家延续血脉。
谢琅从小扮作男子,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谢家嫡系无人,除了“他”一根独苗,再颗粒无收。谢琅爹娘不愿谢家落入他人手中,只好让她女扮男装。
可谢琅长成后,谢家人丁稀少的境况并未有缓解,谢家传承断在了谢琅这儿,毕竟谢琅娶三妻四妾也没那个真本事让女人怀孕。
“阿竹你不必顾忌我,只要别影响了谢家名声,你就把将军府当作自己家。”
谢琅甚至更愿意薛竹找几个府中的侍卫,隐蔽一些。府中不少人看中了夫人呢。
薛竹否认,她怎么会吃窝边草呢?
作为谢夫人,她可不会违背自己做人的准则。
她自诩行的端坐的正,可谢琅为她找好了理由,小马夫暗中怯生生的眼神,薛竹终究寂寞难耐,一日风和日丽,谈风谈月之间,收了小马夫他这个入幕之宾。
小马夫生的干净,家世清白好拿捏,薛竹颇为喜欢,也不会走漏风声给谢琅招来大麻烦,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了。
喜从天降,小马夫得偿所愿,一边迷恋夫人的玉体,恪守职责为排解夫人的烦闷,云消雨歇后被踢下床时气的半死。
夫人她怎可真的糟蹋了自己啊。
他区区一位低贱的马夫,哪里配得上夫人呢?自己让夫人蒙羞了,小马夫他想不通,反倒比薛竹更五味杂陈,得逞的喜悦与自我唾弃,生生逼出了他一滴眼泪。
小马夫被调进了主院伺候,专程伺候薛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