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连夫人的生辰都不知晓,岂非太不用心。”
黎婉顿时心虚不已,她好像从来都没问过温寂言的生辰……呜呜呜她好不用心!回府一定要找人好生打听打听。
她抬起头,满船灯笼骤然点亮。
这游船光从外面看就已经气势凛然,没想到里面更是富丽堂皇。甲板中央建起六层楼阁,层层雕梁画栋,飞檐斗拱,船板和阶梯铺着蚕丝狐绒地毯,一路蜿蜒至楼宇顶端。
原本她还担忧船上冷,却没想到这里面如此暖和,就像置身于暖阁之中。
她并非没见过华丽的船只,但像这般豪奢的,着实罕见。
温寂言道:“把鞋脱掉试试。”
此地只有温寂言一人,她便放心大胆地脱掉了鞋袜,踩上毛绒绒的地毯,就像踩在软绵绵的云朵上。
“好厉害。”她原本就是爱玩的年纪,遇到新奇的事物难免惊喜不已,光着脚丫踩来踩去,到处都是毛茸茸一片,也不怕受凉。
“子鹤,你从哪儿搞来的这船舫?”她皱眉心疼,“得花多少银子啊……我还没败家呢,你倒是比我还挥霍。”
温寂言展眉低笑,感叹道:“古有千金买笑,今效仿之,却得美人蹙眉颦颦,惭愧惭愧啊。”
黎婉被他说的不得不笑,弯起眉眼如同月牙:“我这是怕你被同僚弹劾穷奢极欲。”
话音刚落,她被一股大力扯倒在地,背脊抵住柔软地毯,后脑勺被男人手掌托住。她惊讶地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鼻尖几乎贴住鼻尖,清淡香气令人心安。
她稍微拉开一点距离,看清了他眸中深沉的色泽。
温寂言嗓音低哑:“穷奢极欲?奢已具,欲何在?”
滚烫的气息扑面而来,黎婉红着脸装作听不懂:“你还没交代呢。”
男人低低一笑:“这几日替圣上办了几件苦差事,特意向陛下讨的船,没花府里银子。”
她眨巴眨巴眼睛反应过来:“所以你这几天神神秘秘的……是在为我准备庆生辰?”
想到这里,她的心跳动得极快,这种被人放在心尖上的感觉,使她泛起酸意,一波一波连绵不绝。
她该笑的,可是好想哭。
温寂言抚过她白皙的脸颊,低低“嗯”了一声。
黎婉怕自己真的哭出来,便没话找话说:“那我的生辰礼呢?”
“再过半个时辰就送到了。”他未直接言明何物。
她躺在软绵的地毯之上,双手环住温寂言的脖颈,小声说:“那我们要不要先起来?”
“还有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做什么?”她不想浪费。
温寂言指尖撩过她白嫩的耳垂,轻轻揉了揉,眼底染欲道:“良辰不可辜负,先亲半个时辰吧。”
第40章 烟火
温寂言当真是言出必行, 将她抵在地毯上细细亲吻。
因今日生辰之故,黎婉少见地涂了张扬的榴花口脂,浅色唇.瓣被艳丽的朱红覆盖,还带着淡淡的榴花香。温寂言毫不客气地吻上, 起初只是浅尝辄止, 细雨般绵密的吻一点一点坠落。
雨势愈来愈大,砸在石榴花娇.嫩的花瓣。
由浅吻转为试探性的轻咬, 如同猛兽狩猎成功后对猎物的戏弄。
“唔唔——”
随着呼吸越来越重, 黎婉被男人亲得招架不住,满脑子只剩一个念头,温寂言不会来真的吧, 亲半个时辰那还了得……
他撑得住她也受不住呀。
黎婉在换气的间隙轻轻侧过脸,细密的地毯绒毛拂过脸颊, 痒痒的, 她只是想侧脸喘口气, 男人却低声问:“婉婉是在拒绝我?”
才没有,她只是怕明日没法见人。
她气都喘不匀, 到了嘴边的话又吞回去。温寂言见她未吱声,遂单手捉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高举过头顶摁在地毯之上, 她被钳住手腕动弹不得, 懵懵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干嘛呀……”她开口自带黏黏糊糊的语气。
她不知自己此刻脆弱易折的模样有多考验人。
温寂言眸光滚烫, 再一次堵住了她的唇,因双手被擒住, 她连想抬臂环住人脖颈都做不到, 只能被动地被亲得晕头转向。
她想,她是不是晕船呀。
又想, 温寂言居然在她生辰欺负人,等到对方生辰之时,她一定要报复回来。
游船缓缓慢行。
不知过了多久,温寂言总算是放过了她,黎婉双手一恢复自由便径直摸上了自己的唇瓣,她委委屈屈控诉:“你把我的榴花口脂全都吃了!”
太傅大人不紧不慢道:“如今婉婉唇色更胜榴花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