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这是他平常检查纸张平整的习惯,可是他如今用的不是纸,为何还要摸来摸去的没个完……弄的她饱受痒意折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就在黎婉逐渐适应了密密麻麻的软笔触感时,温寂言突然更换了毛笔,取了一支更为粗糙的狼毫。
黎婉趴着还不知危险将至,直到笔尖落下的刹那,粗粝的摩.擦直抵柔嫩顺滑的背部,使她情难自禁想要挣扎直起身子——
“啪。”
一声脆响拍在少女最为圆润柔软的地方。
少女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方才发生的一切。
“你你你!你你怎么能……!”她趴在人膝上,觉得脸都要丢尽了,“温子鹤!”
她都已经嫁人了,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温寂言居然打她屁.股!啊,岂有此理!太羞耻了……没脸见人了。
太傅大人气定神闲,丝毫不脸红心虚:“别乱动。”
“否则继续。”
黎婉顿时变哑巴,敢怒不敢言地眼泪汪汪,心里把温寂言这个道貌岸然的坏男人翻来覆去骂了一百八十遍。
漫长的煎熬持续不断,她有时实在痒的受不住就扒住男人的腿咬一口,温寂言倒也不气,笑吟吟地摸摸她的脑袋,单看这动作,要多温情有多温情。
最后画成收笔,温寂言将折磨她的“刑具”搁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扶起还在生闷气的少女。
黎婉紧紧捂住所剩不多的衣裳布料,抬头看向书房内的铜镜,她微微转身露出后背,赤红如血般红艳的梅花由后颈蔓延藏匿至后腰,似乎有着旺盛的生机,傲立枝头。
飞红点点,交织绵延。
盛雪红梅,原来那雪指的是她雪白的肌肤。
这是她头一回觉得梅花竟如此之美,美得不似凡尘之物。
她微微挪动半步,红梅花瓣便随之摇摆,如同真的一般。左晃晃,右摇摇,漂亮的红梅跟随她翩翩舞动。
“好看吗?”温寂言低头凝视她问。
“好看。”她先实话实说,继而又道,“可是你好过分,欺负我……”
温寂言好整以暇:“婉婉若是觉得委屈,大可以去找你那娃娃亲的未婚夫婿告状。”
黎婉恍然大悟:“你……你都知道了。”
难怪温寂言如此不饶人,原来是撒谎被识破了,说是给她作画赔礼,实际上是惩罚她个小撒谎精呢。
她算是参透了,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太傅大人。
“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她讨好地冲人笑,“我哪知道你这么好骗,平常你都很聪明的……我的小把戏根本骗不过你。”
温寂言掐住她脸颊,沉声道:“反倒怪我?”
“我问你,倘若我曾经有过娃娃亲,你作何感想?”
“你有吗?”她噘起嘴巴。
他顿了顿,轻抚她脸颊:“没有。”
黎婉想了想说:“如果你有的话,我会不开心!”
“对啊,我也会不开心。”温寂言莞尔。
黎婉没料到温寂言会突然如此坦诚,他也会不开心?这是何意……其实他真的有点生气对不对?
温寂言是有一点在意她的,这就足够了。
想明白这点,她的唇角扬得高高的,身上被男人披上了厚实的披风,她还不忘弯腰把园子里折的红梅拾起,准备带回卧房。
温寂言良心发现道:“我带婉婉去浴房洗干净。”
黎婉心有余悸:“我自己去!”
温寂言:“……”
“那好,我把书房收拾收拾就回去陪夫人。”
黎婉临走前突然又想起一事,对着温寂言指指点点:“你就算要算账……也也也不能打我屁.股呀!”
“打疼了?”温寂言挑眉。
“那当然了!”黎婉添油加醋抱怨,“我都没挨过打呢,好痛好痛的,哼。”
温寂言心下了然,故作关切说:“让为夫看看红了没,给你揉一揉。”
“你!”黎婉想找个丫鬟告状都不好意思说方才发生的一切,这男人还堂而皇之地得寸进尺……她鼓着小脸气呼呼把清心斋的门“砰”一声甩上落荒而逃。
温寂言摇头失笑,愉悦不已地收拾残局。
……
黎婉裹紧披风来到浴房关紧门,解开衣裳,望着铜镜中央那盛放的红梅,她忽而有些不舍,好不容易画的,如此轻易洗去好可惜。
都怪温寂言,坏主意一套一套的。
最可气的是,她居然还生了惋惜之情。
她狠了狠心,正打算迈入浴桶试试水温,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两个丫头的闲谈声。
桃喜的声音高昂:“我刚才提前把热水放好了,等小姐回来就可以直接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