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木溪:……
你们随意,反正不是我的织田作。
“那么小姐,接下来……”
大概是猫猫表达亲近的下意识反应,太宰治说着话,身体慢慢前倾向她靠近,谁知距离小于某一个阈值的剎那,柚木溪依旧警惕地向后退了一步。
太宰治:“?”
他不解地看着她,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泪眼汪汪地控诉道:“不是吧小姐,你居然还不相信我吗?”
不然呢?
柚木溪歪歪头:“你可是智斗派。”
聪明、狡猾、甚至能控制自己心跳节奏的智斗派。
她还是得先回去向大太宰确认一下,他们的谈判是不是真的达成了一致。
“下午见,如果误会了你,用蟹肉赔罪。”
她留下这么一句话后,转瞬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什么嘛……”
太宰治眯起眼,眸子里闪烁着纯粹的恶意:“哼哼,不管是织田作还是可爱的小鸟,糟糕的大人,一个都别、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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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别墅的时候,青年会已经不见了踪影,一切都收拾干净,新字条压在茶几上的水杯下:
【我##去上班了,##昨晚##很抱歉,希望你不要##介意。】
纸条上几乎每隔两个字就有几个墨团,看得出来写它的人有多么举棋不定、心绪不宁,旁边还放着一张黑卡,甚至贴心地备注着“密码不变”。
中也他……
柚木溪目露复杂之色。
某方面来说,也太纯良了。
她回到楼上房间,把探测器插入地板,熟练地将灵魂抽出。
替身娃娃睁开眼睛,发现长长的黑发挂住了自己的喉咙,又系在一根粗短的枝桠上,以致于它整只玩偶都飘荡在空中,像是晴天娃娃一样随风摇摆。
她费力地向上看去。
黑发青年用一根麻绳捆住脖子,吊在一旁,随着他晃晃荡荡又不断下沉的身体,比用来挂她的那截粗不了多少的树枝也发出“咔擦咔嚓”不堪重负的断裂声,终于,青年不出意外地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屁股墩儿。
“太宰,”柚木溪真心实意地好奇道:“你为什么每次自杀都要带上我?”
太宰治揉了揉脖子,还算有点儿良心地上前两步,把她解了下来:“是殉情啦殉情,怎么可以少得了女主人公呢?”
柚木溪:“……”
她没好气地掐了掐青年的手臂,明明没用多少力,还是听到了对方一声做作的痛呼。
“你和……”她顿了顿,选取了一个稍微能体现出两人区别的称呼:“太宰君的谈判,没出问题吧?”
“……”
太宰治却突然沉默下来,还可怜巴巴地抿起嘴,像是在外受了欺负的小猫咪,委委屈屈地蹭回铲屎官身边,希望她能为自己出头:“小姐,你都不知道他有多过分!”
他骂骂咧咧地说道:“他嘲笑我,看不起我,还拿织田作刺激我!”
“啊,这个……”也算是意料之中呢。
柚木溪心无波动地想到。
但毕竟是自家太宰……啊,怎么说呢,虽然都是可爱猫猫,但必定是要对相处时间更长的这只有更深的感情,所以……尽管能想到是太宰刻意在给对方上眼药,也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有被拿捏到。
于是,她犹豫片刻,还是顺着太宰治的话头,义愤填膺地声讨道:“可真是太讨厌了。”
“所以小姐,”太宰治说道:“离那小鬼远一点,不要轻易相信他……当然了,就算是为了织田作,他也不会对小姐下黑手的,这个可以放心啦……我说的是其他方面。”
“其他方面?”柚木溪挑挑眉,稍微露出一些感兴趣的神色。
她实在是想不到……还能有什么方面?
“嗯嗯,”太宰治神秘兮兮地凑近、压低声音道:”那小鬼,想要挑拨我们之间的感情哦。”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幽深,带着些冷漠、厌恶与防备。
“挑拨……感情?”柚木溪沉默片刻,语气不太确定地反问道:“我们之间……有什么可以挑拨的吗?”
太宰治:“……”
“太过分了吧小姐!”他不可置信地看过来:“好歹相处这么久了,我在小姐心里,居然……还是连朋友都算不上的吗!”
“不不不,你大概是误会了我的意思。”
柚木溪连连摆手:“我的意思是,你是个……嗯,多糟糕的人,我完全明白,也完全接受……就是说,难道他还能说出什么,很出乎意料的事吗?”
太宰治一愣。
“什么啊!”他像是很不满地说道:“我很糟糕吗?明明是侦探社集美貌、才华和同事们的信任于一身的男人的说。”
“是这样没错。”柚木溪却又点点头肯定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