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顿了一下,他听到有关自己的而自己不熟悉的事情便下意识地以为是还未发生过的事。
但供奉翰林,不就是说的前两年的事吗?
幕中女子说得头头是道,若不是他亲自经历,他都得相信那是真的了。
其实他在圣人面前,真没有过得那般恣意。
那可是圣人,圣人就是再爱惜人才也不可能放任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胆大妄为地破坏规矩。
女子提到的这事情他但凡敢做一样,那圣人必会在心中厌恶他。
幕中女子之言不可尽信。
但很快女子便自己否定了这说法。
【但是,这些传闻都是正史野史掺杂着的,即便是正史中提及的,也不能全信,整体来看,可信度都是不高的,我觉得……个人觉得,李白虽然是有些不羁,可还是那句话,潇洒不是真傻,在那种帝王至尊的时代,李白又无比想要获得前途,他在玄宗面前不太可能那么放纵,就算是喝多了,从宫外到宫内再到见到玄宗也该醒了大半了,而且即便对杨玉环和高力士不满,他也不太可能那么嚣张地对二人。不过没有什么事情是空穴来风的,这其中几分真假我们难说。】
【虽说这两个事情很有可能都是假的,但也证明这两人的性格大抵是往这个方向的。】
李白松了口气。
说是不在意旁人的看法,但是没人会喜欢别人冤枉、误会自己。
李白承认自己是不羁的,他也怀疑自己这么做对不对,但是没有人能回答他既然没有影响旁人他到底哪里做错了。
既然没错,那他并不会改,即便许多人都不认同他。
虽然现在没有人真正与他肩并肩、心连心,但李白定定看着巨幕,他相信这人世间总有人是懂他的。
而且他也感觉,若是自己因为别人的看法改变了自己,他会对自己失望,懂他的人也会对他失望。
【就因为孟浩然的性格,所以在官场并不顺利的王维就劝他不要执着于此,我相信王维也是希望孟浩然能保留真性情的,不管是在以前还是现在,能保留真性情都是难能可贵的。】
是,他也真的做到了。
李白和王维都如是想到。
曾经他们都很敬佩孟浩然,那时候孟浩然是他们仰视着的人,后来孟浩然成为他们的好友,再后来他们送走孟浩然,直到如今再提到孟浩然,不管什么时候,他就还是那个孟浩然。
【孟浩然或许也是听了他的提议,所以离开长安,开始了吴越游历,不过他也没有就此放弃仕途,直到六年后,孟浩然才又回到长安想要再次求仕,但是这也是后话了。】
果然如此。
听到这样的话,许多不知这段事的人,或责怪王维的劝说,或对此轻蔑嘲笑,或对那时的情况唏嘘不已。
总之他们的心中都不觉得轻松。
因为他们都已经听到幕中女子说过孟浩然是终生不仕了。
正是由于老早就知道了那样的结局,所以现在再看到孟浩然心存希望地努力,心中自然是难受的。
其实有多少是因为孟浩然说不上,许多人努力一生毫无收获都是常事。
他们因为孟浩然而难受,也因为自己而难受。
【公元729年,开元十七年,王维从大荐福寺道光禅师学顿教,他全家都是信佛的,所以我们即便是看着王维最开始的作品,在其中也能看到一些禅意,但是参加佛教活动,直接住在寺庙礼佛,这些事情更是加速了王维自己风格的形成。】
王维思索着自己的作品。
他其实并不觉得自己的诗有多大的变化。
人成长了,经历的事情多了,有些东西自然会改变,可是这种改变于他而言是很细微的。
除非他也遇到像幕中女子曾说过的李煜、李清照那些人的那些事情。
或许……或许安史之乱后,自己的风格会有很大变化?
这些他自己无从得之,只能等着女子一一道来。
【但是这时候也还只是开始形成,距离最后的成型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而这个时候他的作品依旧是多样化的,在公元730年,开元十八年,他写了一首《华岳》。】
【这首诗产生的背景是源自于在公元725年,开元十三年,李隆基封禅泰山后,臣子们又上书让玄宗封禅嵩山、华山等地的事情。】
关于封禅之事,那是许多帝王都向往的。
自古以来都有帝王封禅传说,要知道想要封禅的机会可不容易,要么得是改朝换代,要么得是国运昌盛,要么就得是天降祥瑞。
这李隆基创造了开元盛世,虽说捡了许多前人积累下来的东西,也勉强能说个国运昌盛吧,这也仅限于开元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