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在晴天出去约会,在河畔的咖啡馆聊天,在月光下共进晚餐,在入睡时跳舞,窝在同一张床上听着雨在檐上低语。他们会带着自己的孩子去布鲁斯童年时最喜欢的电影院,把欢笑声散落在这座阴暗的大宅中。
而阿尔弗雷德那时会面带微笑看着他们,不需要说任何话。他们会幸福地共度余生,直到布鲁斯的脸上爬满皱纹,而她长出白发。他们的生活会点缀着起居饮食的问答,家长里短的对话,和世间任何一对美满的爱侣一样。
然后,阿尔弗雷德从美丽的幻象中回过神,面对着空荡无人的韦恩大宅。他迟缓地眨了眨眼,才发现自己似乎把角落里一幅画着坐在扶手椅上的黑帽美人的装饰画想象成了一位真实存在的丽人。
老人头一次感受到了如此刻骨的失望。就好像有那么一瞬间,他真以为那一切都有可能发生一样。阿尔弗雷德转过身,静静地离开了前厅,下到蝙蝠洞里,去饲喂那群不停翻腾、沙沙作响的蝙蝠。
蝙蝠侠独自走上韦恩大宅的楼梯。他脱下披风,扔掉手套,脱下上衣,最后走进他的房间里。他的内心深处迫切地渴望着,想要从某个人那里得到抚慰……一个他所爱的人。
冷寂的风从窗外吹进卧室,将窗帘吹得鼓起,连同窗外渐明的天光一起,将室内染上凄冷的钴蓝色。
窗台上摆着一瓶尚未开放的蓝玫瑰,台灯的铰链低垂,他的那张宽绰的大床上一尘不染,床单全无褶皱。
他又忘了,自己始终孤身一人。
小斐:哈哈,我变成二次元了(什么地狱笑话
来晚了!后面应该没什么刀了吧,我感觉(挠头(移目
今天是作者的生日,亲亲大家030
第126章
这大概是斐莉达这辈子——她的意思是一千个这辈子——里见过最奇怪的事了。
首先,她现在是一幅画。其次,一只不知哪里来的袖珍石像鬼把她叼走了。最后,那只石像鬼一路盘旋着,飞过虚界的墨玉阶梯,飞过漫宿如画般蔓延生长的边界,穿过数不清的奇异景色,飞向了一片阴郁的荒野。
她从未造访过这里。
她甚至不确定这里是否还在漫宿之内。
狂风吹得斐莉达的画纸哗哗作响。大片的乌云在地上像烟雾一样漂浮,小石像鬼盘旋着落地,把斐莉达放在一片墓地里。
墓碑群歪歪斜斜地插在荒草之间,一只漆黑的渡鸦正立在其中一块平平无奇的墓碑上,惊奇地歪了歪头,用它那双漆黑的绿豆眼看着她。
“嘿,美人。”渡鸦张开鸟喙说,“你也是来听秘密的吗?你叫什么呀,啊?”
“你会说话……”斐莉达有些惊讶地说,“我是斐莉达。”
的确,有时候她能与鸟类交谈,她也见过某位以乌鸦为形态活动的司辰,但正因如此,她反而能认出眼前这只渡鸦的特殊之处:它并未身负神力,就只是一只会说人话的渡鸦而已。
“斐莉达?有点熟悉的名字。你可真是在说怪话。”渡鸦抖了抖羽毛,“你一幅画还会说人话呢,我怎么不行?我是马修。渡鸦马修,为您效劳。”
它弯下脖子,把翅膀别到身后,朝斐莉达行了个相当优雅的礼。斐莉达有些想笑,但还是在画纸中朝它提裙致意。
“最近怎么样啊?”渡鸦重新在墓碑上站好,对那只石像鬼宝宝发问道。
石像鬼发出一串含混不清的叫声,在斐莉达听来像是小狗在呜呜叫唤。渡鸦马修侧头听了一阵,煞有介事地说:“你这话说的——改天换你当鸟试试。”
“咕噜呜呜。”小石像鬼说。它不满地拍了拍自己的蝙蝠翅膀,咬住了斐莉达的画纸边缘,重新飞了起来。渡鸦声音醇厚地说了声“好”,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回过头看它。
“等会……”斐莉达很想从画纸里伸出手拍拍它,但做不到,只能无奈地发问,“我能问一下这是哪里吗?叼着我的这是什么?”
“哎哟,这是梦啊。”渡鸦说,“至于它,它叫哥谭,如你所见,是个石像鬼宝宝。”
“哥谭?”斐莉达惊愕地说,“你说,它是哥谭……?它是那座城市吗?”
“哥谭就是哥谭。”渡鸦像在说一个谜语般说道,“就像我,马修就是马修。也就像你,斐莉达就是斐莉达。我们从不说‘我是渡鸦’或者‘你是画像’。”
斐莉达大受震撼。她很难相信这比小狗大不了多少的小怪物是哥谭的化身。
的确,魔法师们相信城市意志的存在——据康斯坦丁的说法,洛杉矶就是一位可以变成万千身份的绝色美人(还主动跟他春风一度),并且大部分城市都如她一样神秘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