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心疼
方才在平昌国君的命令下, 已然悄悄靠近谢衡要趁机将他拿下的侍卫军们也当即愣住了。
这是什么个情况?
神女和国师怎么还抱在一起了?
这……抓还是不抓?
他们一脸懵逼地抬头看了眼平昌国君,却见平昌国君也同样一脸震惊,且震惊之中, 带了那么点的阴狠愤怒之色。
也难怪,如神女这般,若是高高在上, 不食人间烟火也便罢,即便要动凡心, 也该是对国君, 而非企图造反的国师啊。
但凡心思多虑的聪明人见到此番景象,都不会不多想一下, 神女此番举动难不成是在说, 国君比不上国师?抑或是,国师才该是平昌国的……
这叫平昌国君如何能忍?
只他尚来不及发怒, 陆晚菀便已经转回了身。
她的脸颊沾上了谢衡身上的血,眼角还挂着一滴,那鲜血缓缓滑落, 更衬得她眉眼伊丽, 比之方才的高贵冷艳,好似更多了一份妖娆妩媚。
平昌国君一怔,几乎看呆了。
而陆晚菀并没管他,视线一转,看到一旁的辛佐,方才问道:“辛佐, 你今日为何要请煞?难道你只会请煞并不会驱邪吗?”
在场之人都没有傻的, 陆晚菀此话一出,不用再提醒, 各个都恨不得将这句话掰开了揉碎了,从中解读出来各种意思。
平昌国君这会儿便转头盯住了辛佐,神色不定。
辛佐也是一愣。
这平昌国上下,根本不懂什么请煞还是驱邪,请来了再驱走也是一样的,而陆晚菀竟把事情一咕噜全说了出来……
果真,是因为神女爱世人,眼里便容不得他这般的人吗?
辛佐也是个能屈能伸的,腿一弯,立马便跪倒在平昌国君和陆晚菀面前。
他垂首道:“煞乃横死之人的恶魂终日游荡人间而形成,辛佐设立聚煞阵,也是将此地游荡之恶煞引至祭坛,方才能一举将此地恶煞诛灭殆尽。请陛下和神女恕罪。”
听听,都这时候了,还把平昌国君排在神女前面呢,一想便知道他这并不怎么把神女放在眼里。
说穿了,神女不过是他把弄平昌国的一个手段罢了。像他这样的人,今日若是如了愿,接下来要的,恐怕不会止步于一个平昌国。
陆晚菀道:“你说得挺有道理,可你怎么不提前跟国君禀告呢?倘若今日那邪煞伤了国君……你又该如何?”
辛佐面色微变。
师父离世前曾说过,神女入世,是为“历劫”。神女在人间修智慧、修领略、修世间苦甜经历,却不会插手人间之事。因世间苦与难,皆是天道所施,或为磨练凡人心智,或为因果报应,更或为轮回之需。既是天道之恩,无端端插手,不但破坏天机,甚至可能坏了大事。
既如此,神女又为何揪着他不放?
然眼下辛佐也自知明面上是他理亏,只得同平昌国君告罪道:“是辛佐思虑不周,请陛下责罚。”
思虑不周?
这个罪名简直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
陆晚菀抢在平昌国君开口前凉凉道:“你确实思虑不周,试想,若是方才那邪煞未被我诛灭,日后再滥杀无辜,将瘟疫传开,叫平昌国因此民不聊生,你又如何担此罪责?”
众人听到这句话才觉得后怕。
是啊,如果是邪煞降临,那他们还能有命活?
若不是神女将那邪煞诛灭,他们现在怕不是已经成了那邪煞的祭品了!
众人霎时脸色煞白,就是平昌国君闻言,也一下冷了脸。
辛佐狠狠咬住牙关。
邪煞有形,同样有智慧,邪煞要的是人的供奉,而不是又打又杀,将人都弄死了,还哪来的供奉?相比于邪煞,死气才是那个无知无觉害人性命的东西。
但他引出来的死气本就不多,现在还全叫神女给净化了,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但他此时自然不能将邪煞和死气之事摊开来说,否则岂不是自掘坟墓。
然而现在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在人们心中邪煞就是极度可怕的东西,他若担了这个罪名,平昌国君想拿他怎么办都可以。
辛佐当即叩了几个头,道:“渡生门犯下如此过错,幸得神女出手才免于铸成大错,此后我渡生门愿常驻山上,永不外出。只日夜为百姓念诵祈福咒文。”
一旁渡生门人自然也知道其中厉害,连忙跪下来,连滚带爬地到平昌国君跟前磕头道:“求陛下饶恕门主的疏漏吧。请陛下看在,门主这几年为国君驱邪的份儿上……”
平昌国君冷笑一声:“你们道他是在为寡人驱邪,寡人怎么觉着寡人身侧的邪煞就是他招来的呢?”
此话一出,渡生门人立时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