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语年则在旁边陪着,冯玉却早已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待那少年画完的时候,周遭已经围了不少人,但是少年抬头第一眼见到的便是裴淮之。
因为裴淮之无论站在哪里,周遭的事物都会在这一瞬间失色。
目光相接那一瞬,白祈目光一顿,眼中露出一抹毫不掩饰的惊艳。
“公子画技了得,在下佩服。”
白祈闻言回过神,面露微笑:“公子谬赞,在下闻祈。”
须知白氏那是国姓,但宫中柔妃后家姓闻。
所以白祈在外取了母姓,闻。
“原来是闻公子,在下江南府裴氏裴淮之。”
白祈长眉微动,“原是江南解元,失敬失敬。”
“闻公子说笑了。”
四周刚刚没有出声打扰的众人闻言亦是开始互通姓名见礼,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是认识冯语年的,只要是白鹤书院读书的学子皆要唤他一句“夫子”。
而此刻湖面上的游船上站着几人正看着这边,其中一大眼少年便是冯玉,冯家大房的嫡次子。
他见谢渊一瞬不瞬的瞧着那方,再看自己的兄长和表哥也在那里。
接着便听谢小侯爷开口问道:“那是何人?为何我没见过?”
冯玉自然知道他问的不是自家兄长,那便是裴表哥或者是那素衣少年。
“那少年我不认识,但是他对面那如神仙般的人物是我表哥,江南府裴氏子,人称裴玉郎。”冯玉得意的为小侯爷解答道。
谢渊是早些年从战场上回来的,凭着赫赫战功,讨得一门双侯,在京都是人人都想巴结的对象,只可惜这小侯爷心气儿高,不太爱搭理人,更是不太喜欢那些文人墨客,包括在白鹤书院读书的学子,在他看来满口之乎者也,听着便烦人。
谢渊薄唇轻启:“可是江南府裴解元?”
“正是,如今在我们府上住着,裴表哥人不仅长得好,学问好,人也很好相处。”
谢渊颔首赞同道:“确实,江南的水养人,他当得起裴玉郎这个称号。”
随即脸上划过一抹轻笑,让船靠了岸,只是待他寻过去的时候这里哪还有裴淮之的影子?
只有那素衣少年正在收着自己的笔墨。
待谢渊走近时,白祈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怎么?想我了?”
谢渊的目光四处寻了一圈,随即按下眼底的失落,笑说:“那可不是,小公子怎的在这,裴玉郎呢?”
他丝毫不客气的问道,很显然这二人是认识的。
白祈摇了摇头,一脸失望道:“多年不见你来竟然只是为了裴玉郎,当真是令人心寒。”
“那谢某便请小公子去吃一顿,以当赔罪吧。”
白祈一把卷了笔墨收在一边,搭上谢渊的肩膀,毫不客气道:“金宝斋吧,那里的桃花酿味道不错。”
“可。”
待二人离开后,便有人替白祈收好笔墨桌子,仿佛这里不曾有人来过。
冯玉正在到处找冯语年和裴淮之,可惜找遍了画集也没有寻着人。
第45章 群狼环伺
马车平稳的朝城南驶去,在探梅巷停下。
“表哥这是?”
这里看着十分安静,更像是文人墨客的住所,冯语年怎么带着他来了这里?
还有冯玉,他问冯语年不等冯玉吗,冯语年说他逛够了自己知道回去。
冯语年见马车到了,随即掀开帘子,率先一步出去,“表弟下来吧,这是我的私宅。”
裴淮之闻言心中升起一股怪异之感,但随即又觉得这没什么,毕竟冯语年是他表哥,且冯语年此人名声不错,是个端方君子。
或许他只是带自己来参观一下他的私宅,炫耀一下?
裴淮之自幼便被家中教导得极好,是个极有礼貌的人,自然不能拂了人家的好意,便匆匆下车。
却忘了这不是自家的马车,是冯语年惯用的马车,这马车朴素大气,用料上乘,但是却比裴淮之的马车高上几分。
裴淮之原也是习武之人,不过他只是为了强身健体,一下踩空,慌乱之际,来不及反应,腰间突然被人揽住,稳稳的站定,站定之后那手臂便离开了自己。
裴淮之惊诧之疑,竟是没想到瞧着温润的冯语年竟是深藏不露。
明明是个文人,但是手臂上的肌肉和力量无一不显示出手臂的主人是个习武之人。
目光看去,冯语年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面露歉意,给他赔礼道歉,“都怪为兄,倒是忘了扶着表弟,差点酿成大祸。”
裴淮之觉得这没有什么,要不是冯语年扶住他,他可就丢人了。
而且这原也不是冯语年的错,是他自己一时慌乱罢了。
“表哥这说的什么话,小弟还要多亏表哥相救,否则可就摔到这大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