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汀白只觉得眼皮好重,困意包裹着他,他眯开眼,迷迷瞪瞪的:“没事,我就是很困,可能是我昨天熬夜了。”
张经理担忧道:“真没事?要不…我请个医生来看看?”
沈汀白摇了摇头,摸了摸自己额头:“真没事,没发烧,可能就是困吧。”
“那你以后早点睡,刚吓死我了。”张经理将吃食放到床旁边,“我买了碗粥,快趁热吃。”
脑袋重的仿佛有千斤般,沈汀白咬着牙撑起身子,勉强喝了两口就放下了。
可乐倒是精神地跳到床上,软软地倒下,露出柔软的肚皮,细细地见了两声。
沈汀白眸子弯了弯,摸了摸可乐。
可乐挥舞着爪子,尾巴一抖一抖的。
这样子看到张经理就不放心:“我有一个朋友他是做医生的,我带你去他那里看看,纪宴礼那边肯定是查不到的。”
“我可能就是最近有点反胃加上熬夜弄得没精神了,看来我以后再熬了。”
“知道就好,身体再好也不能经常熬夜啊。对了。对了,纪宴礼把曼之放回去了。”
沈汀白没意外,盛黎没多久就被闻芍青弄回去了,纪宴礼死咬着没放妈妈必然是发现了些什么。
“这都两个星期多了纪宴礼还在找?”
他有病吧,他自己心里有人心里没点数吗?现在哪儿来的脸做这些。
“是啊。”张经理撇撇嘴,“不过你放心,只要过了两年,以后就算碰面你也不怕,那时候你们都没任何关系了。”
沈汀白垂着头,扣了扣手机,有些别扭:“我这次走没来得及和盛黎说,我现在……蛮想联系他的。”
张经理笑了笑,一如他小时候那般摸了摸他的头:“再等等吧,太多双眼睛盯着了。”
这一等,倒是没等到去联系盛黎,反倒是沈汀白自己无缘无故中午又吐了,下午说着话就失去平衡往地下栽。
沈汀白想阻止,却抬不起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栽到在惊慌失措的张经理身上。
“汀白!”
沈汀白最后听到的是张经理的惊呼声。
……
沈汀白再次醒来的时候手背扎着针,躺在医院的病房里,淡淡地消毒水味飘在空气里,沈汀白声音哑的不像话:“我这是…怎么了?”
张经理神情复杂,抓着沈汀白没扎针的手,思量半天还是决定先说一下别的:“这是我朋友的一个小私立医院,走的后门,没用证件登记,放心,纪宴礼不会查到的。”
沈汀白看着她的样子顿感不妙,他打起精神,脸颊终于冲了几分血色:“我到底怎么了?”
他不会……绝症了吧!!!
不会就这么——
没等他继续胡思乱想,张经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越想越远了,小声道:“你怀孕了。”
轰——!
沈汀白只觉得五雷轰顶,像有人炸了他的脑袋一般。
他!怀孕!了!
怀孕!了!
怀……孕……
沈汀白僵住了身体,直直地朝后倒去,嘴巴张着,一动也不动:“我?”
“你说我?没检查错吧?”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半晌,沈汀白叫道:“打掉!给我安排手术!”
“汀白。”张经理握住沈汀白的手,声音也颤抖着,“这里只能有些检查设备,还是我朋友自己买的。打掉最好去大医院,其他医院很容易就死在上面了,大医院里……纪宴礼肯定会找到你的。”
“汀白,就看你怎么选。”
张经理没有再说话。
沈汀白木愣愣了半天,张经理说的都是对的,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沈汀白不知道自己是就这样半途而废,破罐子破摔就让纪宴礼发现算了。还是……
可是到时候生下来也得去医院。
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沈汀白轻叹一声:“倒是来的巧了。”
明明就每次都吃药了的,居然还是来了。
事后吃药这件事纪宴礼也是知道的,沈汀白实在受不了生孩子的疼,纪宴礼当时本来想直接从自己身上解决问题的。
但当时沈汀白觉得纪宴礼想这样做也不过是尽了这个丈夫的责任,要是真去做了沈汀白反倒还会有些愧疚,想了想算了,反正他吃药文没副作用。
沈汀白苍白地脸上扯出笑:“没事,一个大活人突然不见了,还是伴侣,纪宴礼着急一段时间很正常。再长一点时间就没什么了,到时候就打掉。”
想起这段时间莫名其妙的呕吐和睡意,沈汀白在心中苦笑,原来早就有因果了。
“当真要……”
“我既然已经决定不喜欢纪宴礼,也决定远离他了。我为什么要生下这个孩子,然后等这个孩子长大后问我他的爸爸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