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中就读于陵城二中。”
盛黎讪讪笑了下:“我高中在一中读,那你就在我隔壁啊。”
“对。我那时候很穷、很穷,二中能免我的学费,奖金也可以拿到,所以高中的时候我选了去二中。”
“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盛黎不明白。
纪宴礼歪着脑袋,看着窗外落光了的枝丫:“我们见过的呀,我见过你和阿汀的呀。”
盛黎一顿,重新看了看纪宴礼的脸。
很好,确定了,他不认识。
不记得这张脸。
“你忘了,阿汀也忘了。”
纪宴礼的声音里透着遗憾,擦拭着手里的血迹,隐在黑暗中,让人看不清情绪。
“你觉得我当年与阿汀结婚是为什么?”
纪宴礼今天的话全都在盛黎范围之外,在盛黎的印象里纪宴礼不是个喜欢和人说自己的事的人,今天却像是想剖开一样。
“联姻,沈家当年式微,亏损严重——”
盛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纪宴礼打断了:“那你觉得我能从中拿到什么好处吗?”
盛黎摇头。
当年纪宴礼和沈汀白结婚,纪宴礼也不过是个陵城新贵,替沈家补那个窟窿就必须的折损不少。
“不是联姻。”这不是纪宴礼第一次说这个话,“是结婚,我爱他,所以才结婚。”
“我不是救人于危难的圣人,我有所求,而我所得就是阿汀。”
盛黎张着嘴巴动了几下,他…cpu已经被干烧了。
那那那纪宴礼结婚之前就爱阿汀,那传闻的白月光又是谁?
“你……”
就在这时管家走了过来:“朱小姐到了。”
纪宴礼对盛黎笑:“去楼上坐坐吧。”
盛黎还在思考中,呆呆地很保镖走了。
“好久不见。”朱曼柔柔一笑,拉了拉身上的围巾,“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朱曼笑的好看,似乎并没有觉得这里的场景的不对。
“您知道阿汀去哪儿了吗?”
“阿汀……怎么了吗?我之前经常发病,我们也是很久才见一次,我不太知道。是发生什么了吗?”朱曼蹙起眉,杏仁眼里满是疑惑。
纪宴礼发出一声轻叹:“您真不知道吗?”
朱曼茫然地摇了摇头。
朱曼坐在轮椅上,仰头看纪宴礼,看这个年轻的Alpha。
她的儿子说要离开,无论是什么原因她都会支持,只要他们分开两年就直接算离婚了。
“您撒谎。”
纪宴礼俯下身,四目相对,朱曼没有丝毫慌乱,直直的对上纪宴礼的眼睛。
“您真的不怕我对您做些什么吗?”
“要真论问我家阿汀在哪儿我还要问问你呢,你是第一个发现的人,怎么就不是你贼喊捉贼呢?”
朱曼道:“我家阿汀到底在哪儿?”
纪宴礼舔了舔唇:“在没找到阿汀之前那就都跟我一起吧。”
他转过身吩咐管家:“伯母累了,带她去休息吧。”
朱曼依旧挺直着脊背,没有回头,盖在腿上的薄被里的手轻微颤抖着。
“你这是在犯法!”
朱曼在即将上楼的一瞬间呵斥道。
推朱曼轮椅的人停了动作,纪宴礼来到她的身后,湿润着眼眶,哽咽道:“可是你们都骗我。”
滚烫的泪珠滴落在朱曼手背上。
阿汀骗我,说喜欢我,想和我一辈子。
您也骗我,说不知道阿汀在哪儿。
你们都骗我。
纪宴礼出门的时候终于摸出手机接了闻芍青的电话,电话里闻芍青阴恻恻的:“我马上到机场了,你要是敢动盛黎老子跟你没完!”
“我不会动他,我在等他联系阿汀,也在等阿汀联系他。”
“你是不是疯了!要是沈汀白一直不联系盛黎,你还打算把我家宝贝关一辈子!?”
“不会的。”
纪宴礼有种直觉,盛黎会联系沈汀白:“闻芍青,帮我找找,北海的项目我不争了。”
北海的项目最大的赢家只会是他或者闻芍青,他退出,闻芍青就会拿到。
闻芍青却没答应,犹豫了:“我想想……”他还得问问他家宝贝呢,要是他家宝贝不让他帮纪宴礼那他就不帮……
纪宴礼想是知道他想法似的也没劝:“那先挂了。”
“先生,都查过了,没有。”秘书如实汇报。
纪宴礼攥紧了拳头,像被人扼住喉咙一般站在原地,良久才开口:“继续找,在盛黎和伯母身边查查。”
陵城被翻了又翻,远在小县城的沈汀白将猫架按好,一头橘黄色的幼猫喵喵叫了两声。
张经理站在一旁:“我家大橘之前和一只白猫看对眼了拦都拦不住,后面还办了一场婚礼,这是他们第三个孩子,平时都奄奄的,但是亲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