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陈雪妩一下不知所措。
“哎呀好啦,是我想得慌,影响到雪妩妹妹了,”苏誉心知道陈雪妩不善应对这种场合,忙给她解围,“哎呀,我们家戚二在翰林院,今日可忙得很,这来不了啊,我心中的还真是难过呢。”
“哈哈哈哈哈哈……”一群姑娘笑了起来,苏誉心和戚砚明吵架不和的声名早就远扬,谁都看得出苏誉心在故意说笑。
“苏誉心,我们倒不相信你思念你家那戚二,能影响得了雪妩妹妹,戚二吧,虽说也是相貌堂堂,但比起赵壬斐来,还差了些,非说能影响到雪妩妹妹,不如说你可惜的是翰林院那没来的另一位,毕竟那位长得俊朗,却成婚后总不露面,搞得我等姐妹啊,连眼福都享不了喽。”有一个世家贵女开了口,惹得一众姑娘笑了起来。
苏誉心虽然也跟着笑,但她其实知道,这不好笑。
尤其对雪妩来说,不好笑。
“雪妩……”其他人又开始继续说笑作诗,苏誉心朝着陈雪妩看去,发现她果然脸色更不好了。
苏誉心想了又想,最后只得叹声气:“雪妩,有些事,强求不得。”
“我只是觉得不该是那样,”陈雪妩声音带些鼻音,低声道,“子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做出那事……”
“可那日面具摘下来,陪在蒋怜身边的,的确是他。”苏誉心叹声气。
“之前便听闻那蒋怜是青楼女子,莫不是真有什么手段,可以迷惑人的心智……”
“若真是如此,我倒还可以理解,”苏誉心又道,“只是我总觉得……唉,虽然我不愿说,但那蒋怜的确长得太过美艳,荔山书院时虽然她和许多男子不和,可好多男子,还是私底下找过她,想让她当外室的,春风一度的,太多了……好色,是男人本性。”
“可他是陆子遥啊……”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苏誉心只得道,“但我知道,子遥就算如此,也定是一时沉迷,他与蒋怜相差悬殊,他自己定也明白这个道理,怎么可能长久,以我对子遥的了解,他从来是把礼义廉耻,长序尊卑刻进骨子里的,别忘了,那蒋怜出身现在不仅是低微,而且是为旁人所不齿,我听戚二说,子遥其实在暗中调查蒋怜和江南青楼的关系,若真查明,他定不会让那样一个女子再做自己妻子,和离,迟早的事。”
陈雪妩咬紧嘴唇。
苏誉心与她待久了,一个神色便知她在想什么,她连忙道:“哎雪妩,你可别犯糊涂啊,就算子遥和离,你也不能与他在一处。”
“为何?”陈雪妩低声问。
“你都与那赵壬斐定了亲了。”
陈雪妩听到这话,又沉默了。
“唉,”苏誉心再谈一生气,“雪妩,其实子遥也没什么特别好的,他模样的确顶好,学识也高,出身也顶优秀,可两个人在一处,最重要的还是看感情,陆子遥这个人,对人很好,但也其实很冷情,之前和他说亲的不是那蒋家三小姐蒋昀池吗,他根本没见过那三小姐,只是认了画像,听了旁人对对方的一些描述,就觉得条件上合适,就非常同意,这样的婚姻虽然很多,但到头来还不过是表面相敬如宾,内里形同陌路,而你也知道,咱们这些人,最重要的还是看感情,我与戚二是有感情才敢成亲,那赵壬斐赵公子,更是个性情中人,他是真喜欢你,才能接受你一次一次放他鸽子,对他冷淡,他处处为你着想,你生辰时,陆子遥都没去,而他却在雪山伏了一夜,只为捉一只你爱的雪鹿给你惊喜,雪妩,其实你不必执着。”
陈雪妩听着,眼泪不自觉掉下来。
“我娘和陆家二夫人熟识,其实二夫人早就与我娘提起过,子遥他从小没了母亲,也没什么亲人照顾他,儿时就过得很孤独,所以性格孤僻了些,不光对旁人,其实他对他家里人,从来都是彬彬有礼却也有些冷情,听说他两个哥哥常想与他交心,却总是不得,他那活泼开朗的四弟更不用说,甚至有些怕他,他们府上啊,就连他哥哥们生的小孩子,听说都会热脸贴冷屁股,似乎连抱都没有被他抱过……雪妩,我今日与你说这些,就是希望你莫要固执,我知你明明与我一样,渴望的是毫无保留的爱,可你扪心自问,若真嫁给陆子遥,你能获得这些吗?”
“成日见的是一个冷淡丈夫,只有礼貌的关心,没有一点心与心得交流,你受得了么?”苏誉心又补一句。
陈雪妩静静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