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他一扯唇角。
等和离之后,他便无需为这些事情承担责任。
左右快要和离,他能帮她的次数,可也只剩这一次了。
陆衡清没有说话,先拿过一只紫色匣子,又去净了手,而后只是轻轻一揽,蒋怜便很自然地缩在了他怀中。
他看着蒋怜,不自觉用手去摸她的小腹。
“哥哥,你别摸那里啦,”蒋怜催促他,“我又没有怀孕……你快点啦。”
陆衡清手顿了一下,这才又往匣子里去。
他知道蒋怜总会在这个时候抬高声音,有时弄得满院子都能听见,于是想想,何此玉给他的东西,也并非一无是处。
可要往她嘴上戴时,他才发现她的嘴角结了一点血痂。
是前几次戴此物弄到的么。
陆衡清看着她,想了一会儿,将那东西放回匣子中。
算了,反正这也是他最后一次帮她。
她愿意如何,随她。
片刻后。
蒋怜两只手紧紧抓住陆衡清的肩,整个人兴奋到颤抖,情动之时,她甚至会死死咬住他的肩膀。
陆衡清握着她的脸将她的脑袋转过去,不许她咬。
也就这一刻,蒋怜又一口咬在他掌侧。
她很用力,牙印很深,流了血。
属狗的。陆衡清皱眉,很熟练地从匣子里取出纱布包裹,而后继续。
他看着蒋怜,看着她被情欲灌满的模样,一双桃花眼迷离的模样。
堕落。
所幸,他很快会从这种堕落中解脱出来。
陆衡清想到了自己刚才未写完的文章。
他突然觉得,自己不该把全部时间都浪费在帮蒋怜身上。
她抱他抱得很紧,还会主动迎合,所以,有一只手帮她就够了。
于是,陆衡清转过身去,右手提起笔来,继续去写自己的文章。
也许是察觉到他的变化,蒋怜声音更大了。
陆衡清倒是觉得无所谓。
从小他便被父亲训练,要求他在最嘈杂的地方读书,以锻炼他的专注能力。
所以,即便蒋怜声音再大,他也能看得进去书本,写得下文章。
根本无事。
时间就这样慢慢流淌着。
银铃般婉转的声音变得黏黏糊糊,一滩湖水一道一道涟漪,波澜越起越急。
也不知过了多久。
陆衡清忽然停下笔来。
他抬头,透过门缝,似乎隐约看到了窗外的春桃。
往事流转,他想起来,去年春桃开时,他在荔山书院被蒋怜戏弄,蒋怜把一只红色肚兜送给了他。
那肚兜,至今仍安静躺在他的书匣中。
陆衡清也不知自己究竟注视了那春桃多久。
只是在某一刻,他低下头去。
怀中一滩春水,眼神迷离与他目光对上。
只一瞬,他弯下腰去。
将蒋怜脑袋抬起来,吻住了她的唇。
第42章 梦醒(1)
“衡清, 今日出门去啊。”
清早雨声绵绵,陆衡清撑了伞,刚走出别院门外, 便看见隔壁同样出门的刘大人。
“刘大人,”陆衡清与刘大人施过礼, 又道, “府上今日家宴。”
“哦,那是该回去, ”刘大人点点头, 想想又道,“衡清啊, 其实相国府离翰林院也不远,你啊, 也并非要住在这别院才好, 这别院逼仄狭小, 到底也不舒服。”
陆衡清看着刘大人, 顿了一会儿,又歉身行赔罪礼,道:“是晚辈没留意, 打扰您了。”
“哈哈哈哈,哪有打不打扰这一说,老夫只是看陆府住着舒服,所以多嘴了两句, 与你这种上进的晚辈做邻居, 老夫还觉得年轻了不少呢, ”刘大人呵呵笑几声,看着陆衡清, 想了又想,最后还是靠近他,又压低声音道,“不过啊衡清,年轻气盛老夫理解,但是啊……该收还是要收着点,否则老了啊,不中用喽。”
陆衡清:“……晚辈明白了,我很快会处理此事。”
“唉,这哪儿是处理,你啊,就是性子直,”刘大人道,“老夫只是想起,前些日子叫我家那夫人过来陪我她都嫌弃呢,这别院一人独居,做些公事当然够用,但女子嘛,自然娇贵些,尤其年轻小姑娘,谁愿意与你天天挤在小院里不去住宽敞舒服的陆府?你也别总让人家受委屈啊。”
陆衡清静静听着,而后道:“晚辈知道了。”
和刘大人道别,陆衡清便驾马回到了陆府。
陆府今日办的是赏春家宴。
府中院内桃梨杏树花开正盛,一片片雪□□红落满了整个石板地,荷塘的冰也早已化开,变得清澈,可窥见其中游鱼,陆衡清到时雨也停了,院中摆了几张桌子,端上美味珍馐,一大家子人,就着春风中的温润和惬意,落座一边吃饭,一边赏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