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不能再拖。
……
蒋怜一连几天又每日去骚扰陆衡清,从外往他房门里砸东西,放小鸟,在他卧房里动手脚,放黏胶,涂墨汁的事,她也不是没干过。
甚至有一回陆衡清早上出门去上值,一出门靴子便被黏在了地上,头顶还被泼了水。
就是如此,他也只是淡定重新沐浴更衣,已经迟到也是泰然自若走出大门。
总而言之,陆衡清压根不理她。
陆衡清走后,别院里便进来几个家丁,他们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很快叮叮咣咣开始用木板给陆衡清的门窗加固了。
蒋怜爬在不远处的屋顶,默默看着。
切,玩不起。她心中一声,然后翻个身,不再去看陆衡清的卧房,只盯着蓝天。
而后,蒋怜发现自己眼角默默淌出了些眼泪。
阳光太刺眼了,她不在这躺了。
她翻身下了屋顶。
*
方远梁的大婚仪式时间一改再改,终于姗姗来迟。
陆家人在主宅那边准备给方家的礼品礼金,安排参加婚仪的人,陆衡清作为方远梁的好友,在别院自行准备礼品礼金,至于参加婚仪的人……
“蒋怜最近在做什么,我还未与她和离,你派人通知她一同去与我参加予竹婚仪。”陆衡清一边坐在椅上写着贺帖,一边冷冰冰吩咐霍鹰。
霍鹰欲言又止:“夫人她……”
“怎么了,直说。”
“夫人她病了,病了好几日了。”霍鹰又道。
“病了?”陆衡清笔一顿,抬起头。
“夫人身上起了疹子,疼痒难耐,还发了烧,今日还烧着,”霍鹰又道,“找韩太医瞧过了,说是病因不明,可能与心情有关,只说她多休息,要心情好,但夫人病得虚弱,又不肯说自己为何心情不好,所以总也找不到病因,一直病到现在。”
陆衡清静静听着,一直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后日就是予竹大婚,我既成婚,自然是携家眷一同前往最好,若是到时蒋怜退烧,可以出门便让她出门,若是没退或者她抗拒挣扎,那便算了。”
“是,”霍鹰道,“那属下这几日在努力找找夫人的病因,帮她疏导情绪,争取后日能让夫人一同前往婚仪。”
“不必,”陆衡清又冷静道,“我与蒋怜马上和离,她情绪如何与我无关,你无需在这上面多费心思,后日看看她发不发烧便是了。”
“……是。”霍鹰听着陆衡清的话,心里忽然又生出感叹。
感觉少爷太过冷情了些。
第25章 方府(1)
两日后, 方远梁的婚仪之日到了。
陆衡清一早命人清点好礼品礼金,备好马车,又很早沐浴更衣, 收拾完毕,便准备上马前去参加婚仪。
霍鹰也是这时来报, 说蒋怜退了烧, 可以参加婚仪了。
陆衡清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很快, 他就看到一个丫鬟扶着蒋怜, 一路跌跌撞撞,来到马车前。
丫鬟们都站在马车下, 扶了蒋怜半天都没把她扶上去,陆衡清坐在马车里, 一动不动, 只道:“你们来一个人在上面接着, 动作快点, 时间到了。”
得到主人应允,一个丫鬟先蹬上马车,再把蒋怜一拉, 好歹把她安排进了车厢里。
陆衡清全程坐在马车的另一侧,根本不看她们一眼。
蒋怜上车,马车便开动,往梁府的方向而去。
几个丫鬟们站在原地, 看着远去的马车, 心中疑惑:“少爷真的帮也不帮夫人一下。”
“别提了, 夫人突然病倒,他也没关心一下。”
“你们这么说, 是心疼三夫人啊?”霍鹰听到,在一旁问。
“当然心疼了,夫人平日里都不出现,老在外面待着,我们都不用干什么活儿还月月拿钱,而且夫人老给我们从外面带好玩的东西,鹦鹉蛐蛐儿风车,我们不玩她还生气,上哪儿找这么好的主子啊,听闻咱们这左邻右舍的女主人都是难伺候的,心思又重还要猜,若是哪一天咱们院子也易了主,那才叫一个生死未卜呢……”
听着丫鬟们的话,霍鹰默默叹声气。
恐怕很快,她们真也要生死未卜了。
……
方府今日大婚,格外热闹。
在众人的见证下,方远梁与新婚妻子结拜成亲,完成仪式,而后热闹的晚宴便开始了。
新娘子送入洞房,方远梁在各桌陪酒,戚砚明坐在角落的桌上,看着他忙忙碌碌的模样,又不解道:“予竹还真叫了那群浅杉吟诗会的人过来。”
“是啊,”苏誉心也不解,“那吟诗会的人听说行事浪荡,真不知予竹怎还与他们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