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梦境陡然浮上来,那画着爱心的钩针小马,那质问她是不是喜欢他的不悦嗓音,还有两人一起堕入深渊的可怕画面……
那是一个预知梦吧?
警告她若是泄露心底那些见不得光的心思,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她霎时间慌了神,扭着脖子,视线落在衣帽间的茶色玻璃门上,小声讨饶,“哥哥,别这样,我知道错了……”
励蓦岑听着那带着细弱哭腔的嗓音,付中那团火烧得更盛了。
他的视线一瞬不瞬地凝在眼前这张姣好的面容上。
她大概不知道,自己这副样子有多勾人。
那微张的红唇、纤弱的颈骨、白嫩的肌肤、还有那藏在黑发间的嫣红耳垂……
都强烈地刺激着他的神经。
而那条被抱了一整晚的胳膊,直到现在还残留着她怀里那温软紧弹的触感。
腹中那头禁锢了一整晚的猛售迫不及待地想要冲出牢笼,就这样不顾一切地扑上去,肆无忌淡地所取、掠朵。
从男人身上传来的体温高得吓人,就连他洒在脸畔的气息也像盛夏午后的风,带着炽热的温度,灼得人燥热南耐。
“哥哥,你身上怎么这么烫?”担忧盖过羞怯,许云淅红着脸转回头去,抬手去试男人额头的温度,“会不会发烧了?”
她的手刚刚被他丫在身下,大概被捂热了,这会儿感觉不出他额头的热度,于是小声劝道:“哥哥躺回去好不好?我去拿体温计给你测个体温,要是发烧我们得赶紧去医院。”
小姑娘睁着一双充满关切的眸子,就这样盈盈望过来,励蓦岑感觉自己好像落进了一池凉水中,身体里不断涌动的热浪霎时间萎顿下去。
她那么关心他,他却只想暂有她。
励蓦岑忍不住唾弃自己。
“……好。”他缓缓躺回床上。
许云淅帮他盖好被子,然后找来耳温枪,给他量了体温。
左右耳各测了一次,都比正常体温高一点,但也没到发烧的程度。
“再观察观察吧。”她把耳温枪放在床头柜上,弯下腰掀开被角,一边帮他系睡袍的带子,一边轻声说道:“时间还早,哥哥再睡一会儿。”
“不睡了。”励蓦岑撑着床坐起身来,“今天行程排得很满,得早点去公司。”
都伤成这样了还去公司?
许云淅忍不住说道:“在家办公不行吗?”
励蓦岑摇头。
也是,特意加了两个通宵的班提早赶回来,肯定有非常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处理。
作为整个集团的掌权者,看似风光无限,可背后又隐藏着多少艰辛与付出?
许云淅暗叹一口气,扶着励蓦岑下了床,“那我去买早饭,哥哥想吃什么?”
她会做的早饭实在有限,又都是些普通的东西,怕他不爱吃,索性出去买。
却听励蓦岑说道:“不用,陈叔会安排人送来。”
“哦……”
“还有,这两天会来个保姆,帮忙做晚饭、打扫卫生。”
之前许云淅刚搬进来的时候,老爷子也曾打算给她请个住家保姆,照顾她的生活起居。
可许云淅觉得,晚饭和卫生自己都能做,而且她也不喜欢和陌生人同处一室,便婉拒了老爷子的好意。
如今多了励蓦岑,却也不能让他和自己一样,每天晚上都吃蛋炒饭或是番茄鸡蛋面之类的简餐。
许云淅点了点头,表示知晓。
励蓦岑摸了摸她的脑袋,说:“保姆做好晚饭就走,不会影响我们的。”
这话乍听之下没什么特别的,可对上男人意味不明的眼神,许云淅又觉得,他的话音之外,似乎还透着某种特殊的深意。
可不等许云淅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励蓦岑已经往卫浴间去了。
许云淅忙抛开心头那丁点疑惑,抬脚跟了上去。
她俨然成了励蓦岑的生活助理,倒漱口水、挤牙膏、拧毛巾……
服务得周到又细致。
吃过早饭,许云淅又陪励蓦岑回衣帽间换衣服。
他这种情况,正装衬衫肯定是穿不了了,只能和昨晚一样,在短袖T恤外面罩件宽大的休闲衬衣。
幸好这几天气温飙升,这样穿也不会冷。
等励蓦岑自己穿好长裤,许云淅又帮他穿袜子。
之前爷爷病重的那段日子,她也经常帮爷爷穿袜子,如今做起来倒也顺手。
励蓦岑却有些不习惯,他坐在床尾凳上,缩着脚说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你自己不好穿。”小姑娘蹲在他身前,握着他的脚踝将他的脚拉到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