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知越知道林渡不愿意说他便什么也问不出来,就乖巧地顺着‘嗯’了一声,却失落地垂下了眸。
不知道是为什么,从今天早上开始,路霁和林渡之前的气氛就十分不对劲,两个人就像是怀揣了同一个秘密,自有独属于两人的话题,其他人无法插足进去一般。
下了课,路霁终于被其他朋友给叫了过去,蒋知越松了一口气。
他贴着林渡一起走,一路上余光瞥着林渡,在心里暗暗想着怎么把自己的疑问给问出来。
“你看了我一路了,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我看着都替你憋得慌。”
在第四次蒋知越差点一头撞到树以后,林渡拽着蒋知越的手臂把他扯回来,避免了他一头撞个头晕目眩的悲惨结局,林渡叹了口气,停下脚步侧身看着蒋知越。
虽然她大概能知道蒋知越想问什么,也不会实话实说,但赶紧糊弄过去也行,不然她都害怕蒋知越走着走着就没了。
蒋知越犹豫了一下,在心里想着怎么措辞林渡才不会生气,但顶着林渡的目光,他怎么也想不出来合适的话语。
最后他自暴自弃地垂下头,“……路霁一直跟在我们身边,我不喜欢。”
这句话看起来很直接像个直球,但实际上特别委婉。
毕竟蒋知越真正想说或者是想问的是——你和路霁昨天晚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们两个人之间的范围突然变得这么奇怪,他为什么今天这么黏着你?
虽然也有吃醋的一部分,但更多是对两人气氛变化而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的不安和害怕。
可他这么一句话一说,满满的醋味,连神经大条的林渡都感受到了。
林渡一愣,还以为他会问她嘴上的伤口,定定看着蒋知越黑色的发旋几秒,才反应过来,立马揽上蒋知越的肩膀,然后大力揉着他的头发。
“我说,你这家伙,我还以为你要问什么呢,原来是吃醋了。”
她弯眸低头看着蒋知越碎发间露出的泛红的耳廓,“你说你这有什么好吃醋的,就路霁那个家伙,我嫌弃他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喜欢他?你就放宽心吧。”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蒋知越眸底有些郁闷,却也没敢再说什么,只能任由这根刺插在喉咙里,然后私底下默默注意着路霁的动向。
不注意还好,一注意蒋知越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
不仅是路霁,连祝柯也十分的不对劲。
之前蒋知越私底下暗暗问过林渡,知道林渡和祝柯和好了,本来他是为两人和好而感到高兴的,毕竟祝柯也是从小陪着林渡长大的哥哥,蒋知越自己从小没感受过什么亲情,便希望着林渡能够和她身边所有的亲人关系都永远的好。
只是到底是他这段时间被‘林渡男朋友’这个身份迷了眼,忘了祝柯其实心底也对林渡有着不明的情绪,他们不是真正的兄妹,特别是在一方感情不纯的前提下,更谈不上什么亲情了。
做饭的任务现在是他来做,祝柯便经常性地做一些饼干、小蛋糕之类的零食给林渡,导致林渡吃这些东西占了太多肚子,每次吃饭的时候没吃多少就饱了。
日常的身体检查、关心穿衣喝水……祝柯恨不得帮林渡把衣服给穿了,把饭直接递到她嘴边,祝柯到底是照顾了林渡十几年的人,不仅他习惯照顾林渡,连林渡都习惯被他照顾,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方方面面重新被祝柯接管挤占,而自己的男朋友却插不进去。
路霁则是在上课的时候看不懂眼色一样黏在两人旁边,准确地来说,他是密不透风地黏在林渡身边。
理论课要霸占林渡一个边,实练课要和林渡做搭档切磋,和林渡说话的频率比蒋知越这个正派男友还要多,蒋知越在心里都快烦死他了。
蒋知越的心情逐渐变得越来越糟糕,外在表现出来的就是变得更加沉默。
林渡看出了蒋知越的变化,奇怪地问了几次,每次都被蒋知越低着头糊弄过去以后,林渡也只好放弃询问,想着让他自己疏解一下说不定就好了。
一周的时间在蒋知越如鲠在喉的烦躁中过去。
这天机甲系实练课后,林渡切磋再次受伤,她蜷着腿坐在休息沙发上,周围围了一圈人,最前面神色严肃的就是蒋知越和路霁。
林渡脸色因为疼痛有些苍白,她竖起的左腿上有一个巴掌大的伤口,正在滋滋往外冒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