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了翻宿舍里的医药箱,打算再吃点药,顺便看看时间想叫个外卖送点吃的。
但打开手机一看才发现她这一觉居然睡到了凌晨快一点。
这个时间点学校附近根本没有什么外卖了,边慈叹了口气,打算吃完药继续睡一觉,等明天再去食堂看看。
刚准备关上手机继续休息,忽然有消息跳出来从手机上方的通知栏跳出来。
是梁靳白发过来的消息:
【回学校宿舍还是在家?】
边慈看见消息愣了两秒,她生病的事情并没有告诉梁靳白,这段时间医院太忙她也很少见到他,凌晨一点忽然给她发消息问这个。
她也大概猜到肯定是赵湛跟梁靳白说了她的事情。
【我回学校了,休息了一觉已经好很多了。】
边慈给他回过去消息。
那边回的很快,
【上周是期末周,你现在一个人在宿舍?】
边慈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觉得梁靳白这种敏锐度某种意义上或许真适合当医生。
她不想再继续说下去,已经太晚也不想耽误他休息,
【嗯嗯,我打算睡了,梁老师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消息发过去那边并没有回复。
边慈以为他又去忙了,最近这段时间赵湛每天都手术安排都很满,经常忙到深夜,有时候还通宵,梁靳白更不用说了。
不过刚刚才睡醒,其实根本没什么睡意,边慈从桌上拿了本之前没看完的书,把手机一起拿到床上,打算靠书催眠过去。
这次流感的症状似乎比之前都要严重些,边慈看书没看多久,就觉得头疼又难受,文字不是催眠,反而让人觉得眼睛和脑袋一起痛。
她索性放下书,但又实在没睡意,又拿出手机看了看消息。
周棉棉比她早几天,现在已经好了不少,正在群里跟大家分享各种治愈小技巧,尤其提到嗓子难受这块让吃什么东西。
边慈往上认真看了看,发现在宿舍里什么东西都不具备,不过明天可以看看出门采购一下。
【下楼。】
梁靳白的消息从对话框跳出来,只有言简意赅两个字。
边慈愣了愣,心跳快了几分,
【你在宿舍楼下?】
【嗯。】
凌晨一点三十二分。
边慈再次确认了一下此刻的时间,只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但还是很快放下手机,下床套上衣服从宿舍门出去。
这个时间女生宿舍基本都已经熄灯休息了,但因为是已经放假时间,留校的同学大部分都是外地人,很多都是留在京市这边兼职,所以宿舍的门禁时间也跟着取消,宿管阿姨也并不会管。
边慈的宿舍在三楼,楼道的灯早已经熄灭,裹着厚棉服下楼的时候视线黑漆漆一片,只有手机后置灯光照亮前面的路。
一楼大厅的门是透明的玻璃门,锁反挂在扶手上,从里面能一眼看见外面路灯下停着的熟悉黑色车辆。
边慈看了眼宿管阿姨那边的小窗口,轻手轻脚的把锁打开,即使知道这是被允许的,但也莫名有种偷偷做坏事的感觉,只猫着腰小心翼翼的带上门出去。
冷空气裹挟着寒流一起最先从鼻尖卷入肺腑,凌晨室外的虽然冷,但流动的新鲜空气也比闷闷的室内要让人舒服些。
梁靳白的车就停在前面的路灯下,两边光秃秃的梧桐树枝干影子错乱的打在车前窗。
他没有在车内等她下来,就站在车门旁,只穿着一件灰色大衣,一只手里夹着烟,正在低头看手机。
边慈从台阶上往下走过去的时候他才注意到她,立刻掐灭了烟,走到副驾驶那边,帮她打开车门。
边慈原本想开口说谢谢,但准备发音的时候才意识到嗓子此刻的钝痛让她连说话都很困难。
梁靳白手撑在车门前,低头看着她,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耐心道,“先别说话。”
他从另一边上车,车门关上将冷空气隔绝在外。
头顶昏黄的路灯从车窗前上方落下来,将前排位置照的很亮,边慈闻到车里有一股很淡的烟草味,和消毒水的气息。
她想他或许也是刚刚结束完手术后不久从医院那边过来的。
梁靳白上车从后排提出来只袋子,上面是学校附近一家挺有名的私房菜餐厅的包装名字。
大脑高热发昏还在持续,边慈看着梁靳白,开口声音因为生病而有些嘶哑,
“你专门过来给我送吃的?”
梁靳白今天凌晨才刚刚结束完一台手术,是开车回家后才从赖在他家不走的赵湛那边得知边慈生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