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自己是在找替身,但跟姚羡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他只能更深刻的认识到一个问题。
原来他是真的爱上边慈了。
他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那双眼睛再像以前那样望向他。
但当初分手的时候他答应的干脆,毫不挽留。
再低下头回去找他,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开这个口。
今晚一开始他原本是想去找边慈的,车已经开到了医科大,熟悉的女生宿舍楼下。
但当过去以后,他才发现,原来学校那边早已经放假,宿舍也早已经没有人。
在手机上看见京大附属医院出事的消息,他确实是担心了一下梁靳白。
大学那年的事情对梁靳白的影响有多大,他心里很清楚。
原以为这辈子他估计都不会再拿起手术刀,但他居然做到了。
兜兜转转,当初没能实现救死扶伤医生梦想的人原来是他自己。
可能是想到当年的事情,他买了酒,原本打算去找梁靳白喝酒,结果被顾航他们告知才知道他这次回国后不久就搬家了。
诧异之下,他按照顾航给的地址开车过去。
结果路线越开越熟悉。
他虽然从来没有陪边慈回家去看过外婆,但也很多次送她回家过,路线他再熟悉不过。
车子开到梁靳白家附近,鬼使神差的,他没有直接进小区,而是开往了以前再熟悉不过的路。
只隔着一条马路的距离,
他坐在车里,看见熟悉路灯下站着的两道身影。
程京淮忽然就懂了顾航给地址时候的支支吾吾,以及这些天每次提到梁靳白大家都默契的缄默不语。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简直就像跳梁小丑。
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唯独只有他被蒙在鼓里。
——
客厅里,
程京淮攥着衣领的手收紧几分,面前的人却依旧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只淡漠道,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你他妈——”程京淮握紧另一只手,抬手就要砸过去。
梁靳白抬起受伤的右手,稳稳地接住他砸过来的拳头,面无表情地将人从跟前拉开。
醉酒的人力气跟常年健身运动保持高自律的人几乎没有什么可比性。
程京淮姿态有些狼狈的被摔在身后的岛台边,手肘碰到桌边进门时梁靳白倒的水,水杯掉在地上,水液和玻璃一起砸碎发出声响。
奥利奥听见声音从卧室那边探出来一只脑袋,梁靳白目光扫过去一眼,它又缩回去。
程京淮靠着岛台,醉酒的大脑有些晕眩,但依旧抬眼恶狠狠的瞪着跟前的人,
“梁靳白,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不要脸了?边慈难道不是我女朋友?我他妈难道不是你兄弟?老子哪一点说错了?”
梁靳白并没有理会他,右手手臂因为用力伤口有些崩开,他低头一边解开缠绕的纱布一边漫不经心道,
“据我所知你们两个月前就已经分手。”
纱布解开,露出受伤的手臂,伤口确实已经裂开在往外渗血,他取下医药箱,将消毒酒精倒上去,
“至于我跟你是不是兄弟。”
他顿了下,抬起眼看向岛台边的人,
“我可以不是。”
程京淮看着他漠然的眼神,心里腾起一股火,“你他妈什么意思?”
梁靳白将新的纱布往手臂上缠,动作利落漠然,似乎并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
程京淮看着他的样子,骂了一句脏话,感觉醉酒的大脑也在此刻运转清醒几分,忍不住道,
“你搞搞清楚,我们两到底谁对不住谁?我跟她才分手两个月不到,你就背着我搬到这里,你这跟撬老子墙角有什么区别?”
“有。”
梁靳白已经重新将手臂包扎好,抬眼看向他,
“区别就是,原本我五年前就能这样做。”
五年前?
程京淮愣住,整个人几乎是僵在原地,
“五年前你就认识她?”
明明他也不过是五年前才重新遇到边慈,当时只记得她是以前在医院实习时某个病房的小姑娘,其余的并没有任何印象,也不清楚她对自己的满腔喜欢到底是从何而来,一开始甚至还有所怀疑,直到他跟闻音分手后那段时间,她几乎每天都出现在他面前,把喝的烂醉的他送回家,默默照顾后又离开。
告白那晚,他记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在第二天醒来后忽然有所触动,觉得也不是不可以试试。
于是他们就顺理成章在一起了。
当他打算把边慈带给梁靳白认识的时候,梁靳白却毫无征兆的忽然出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