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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惑儿作情诗
他喜欢画她。
一开始,是小时候画她哭。
先把人抓住,掐屁股掐到哭断气,再一把泥糊在脸上,命她在墙根站好。
就那么挂着一脸的泥,卖力哭,不准停。
他就优哉游哉地站在树下的桌前,不紧不慢地一笔一笔画。
旁边,刚刚围着她拳打脚踢的赵麟那几个混蛋,全被拴在一只石磨上,绕着圈跑。
磨的另一头,还拴着一条疯狗。
四五个熊孩子,嚎叫着滚成一团,跑了摔,摔了跑,身后,疯狗狂追。
这个法子,磨豆子磨得又快又好
沈赋告诉蓝尽欢,要是哭得不好听,害他把画画坏了,就把她也栓去拉磨。
于是,她出了狼窝又入虎穴,只能脸上挂着泥巴,拼命哭。
再后来,十六岁那场夜宴后,两人有过了云雨,他就是画她睡姿。
每一场沉沦之后,他总会把她事后的脆弱凌乱的样子画下来,但那时候,蓝尽欢并不知道。
直到有一次,她无意间闯进了他一间平常不准别人进去的密室。
赫然见到,满屋子挂着的画,飘飘摇摇,重重叠叠,全是她。
他欺凌她,霸占她,还把她那么多不堪全都画下来,当成战利品,一幕一幕收藏起来!!!
她知道他是个疯子,却不知道他病这么大!
羞耻,如火一样的烧起来,淹没了平日里谨小慎微的求生欲。
她疯了一样,把他挂了满屋子的几百幅画,全部扯下来,撕了满地。
可是,无论她如何撕,如何哭,那些画仿佛多得永远都撕不完。
直到撕累了,哭累了,恐惧才慢慢爬上心头。
沈赋若是发现这里被毁了,会怎么对她?
蓝尽欢觉得自己可能活不成了。
可是,当她跌跌撞撞地想要逃出密室时,已经太迟了。
“我以为你会喜欢。你不喜欢?为什么不喜欢?”
沈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出口的阴影里多时。
他神情不知是怒还是什么,眼中原本仿佛期待过什么,此刻全都化作了碎片。
蓝尽欢仿佛分明地听到,他拘束着内心那只野兽的锁链被绷断了。
那天,她就在遍地自己撕碎的画像中,被野兽撕扯,仿佛永远无止无休。
从那以后,沈赋依然还是画她,画得更加肆无忌惮。
哭着也画,不哭也画。
睡着也画,醒着也画。
各种各样的千娇百媚,各式各样的旖旎云雨,挂在那密室中,都是他新的战利品。
一直到死……
蓝尽欢想不出,她死后,沈赋若是败了,父帅和哥哥们清理乘鸾宫,看到那一屋子的画,会作何感想。
幸亏是重生了。
否则,做鬼都没脸收他们烧的纸钱。
她默默将桌上的画卷起来。
也不敢撕。
怕沈赋从小君山行宫回来问起。
到时候若是拿不出来,又不知会怎样。
反正已经被画习惯了。
已经学会看到自己在画上的样子,不那么生气了。
但是,没办法不觉得羞耻。
他今天画了她在床上贪睡的姿态,纱帐半拢,人在帐后,衣衫不整,乌发凌乱,玉一样的人,纠缠在桃红的锦被间……
明明只是她自己,却仿佛人在画上,与他的笔锋,又欢爱了一场。
宣纸很大,蓝尽欢一点点仔细卷到最后时,才看到右下角留了两行小字。
“欢欢袅袅,杳杳迢迢。云云雨雨,暮暮朝朝。”
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懂!
不想懂!
他写的字,她一个都不想认识!
她麻利把画收了,塞进橱柜最里面,用杂物盖住。
这边刚弄好,就听她娘在外面喊:
“姓蓝的,你给我出来!”
蓝尽欢:……
行吧,这个家,爹不在,只有她姓蓝了。
她出去,以为是春意浓知道了早上沈赋来过,来骂人了。
谁知,一开门,见她娘抓着一大把珠宝首饰。
“怎么回事?你昨晚夜袭肃王别院啊?”
“没有啊。”蓝尽欢眼珠儿转了转。
“没有?那这些秦莺抢走的珠宝,怎么自己长腿回来了?一大早上的,乱七八糟被从墙外扔进来,还多了许多不是咱们家的。”
分明是山魈在欲塔下面养的那些大猴子干的。
畜生才分不清哪些珠宝是谁家的,总之得到的命令就是把花花绿绿的珠子串子全都抢走,于是,就顺便把秦莺的家底儿都给洗劫了。
蓝尽欢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可能……是真的长腿了呢……,神仙洞那边的驯蝇虎师父,还会命蝇虎蛛排兵布阵呢,这么贵重的首饰,有了灵气,会走路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