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常戏忍不住感慨,“陛下如今同往日里看着变了许多,萧公子大能。”他伺候他三年多,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开心,也是第一次见他待人这么上心。
左晏衡心情好,他将确认好的甜梅子递到他眼前,“赏你。”
“哎呦。”洪常戏连忙伸过去盘子,“奴才惶恐。”
“这有什么好惶恐的,让你吃,又不会要你的命。”他坚持没往盘子里放,“话本子找的好,回头去自己库房里挑个喜欢的。”
“多谢陛下。”洪常戏没再推辞,他将手里的盘子放在一边,双手接过他给的梅子,然后才又将盘子端起来。
左晏衡掩饰不住的愉悦一笑,“不必谢。”
他笑的由衷,“若是搁在往常,陛下心情再好也不会同奴才说不用谢,得亏了萧公子奴才今日才能得陛下相谢。”
“朕往日有那么不堪吗?洪常戏,你也敢打趣朕了是吧,小心罚你吃板子。”
“奴才不敢,托了萧公子的福。”
左晏衡喜欢这样的话,他不惩他,“去查查鲁知徽的梨子酥是在城东哪一家酿饼店里买的,阿棠能一口吃出来,想来很是钟爱他家的口味,派个厨子去跟学,银子不是问题。”
“是,一会儿奴才就去安排。”
“嗯,学仔细点,也派人个出去打听打听都有哪些好吃的,阿棠嘴细,自己学来也好随时准备着。”他才不给鲁知徽屡屡献殷勤抢他的机会。
“是。”
“噢对了,再给阿棠找些正经的话本来,下次再有今天这种,直接送来给朕就行了,当然也别太光明正大了,悄悄的,阿棠看见会害羞。”
洪常戏入宫多年,虽早已习惯了这些,却还是被他的叮嘱逗笑,“好,奴才一定给陛下仔细留意着。”
左晏衡收回心来看了眼熟睡的萧凤棠,满足的未再言语。
萧凤棠并没有睡着,他安静的躺在那里听着他用剪刀咯吱咯吱剪梅子的声音,最后装成熟睡的模样抓着他的衣角往他身边靠了靠。
左晏衡还以为自己吵醒了他,忽的顿在那里停住了呼吸。
萧凤棠摸索着环上他的小腹,最后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将小脸埋到了他腰间。
他无声惊呼,诧异的看着环在小腹上的胳膊不敢说话,高兴的指给洪常戏看。
洪常戏并未扫兴,他跟着点头,异常有眼力见的将他手里的剪刀和搁置一旁的梅果拿走。
左晏衡手足无措,轻咽着喉咙一点点试探着用胳膊拢住他的背。
他又软又娇的再一次往他身侧靠了靠。
左晏衡脸上泛起了红晕,快乐的僵在那里垂眸看着他,左脚脚踝也不由自主的转着圈慢慢扭动起来。
“阿棠,这可是你自己抱上来的。”
“既然抱了,可就没有再让你松开的机会了。”
第100章 赌
两个人腻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干日子也过得飞快,眨眼间半月就过去了。
花长祁久久未见萧凤棠实在担忧和思念的紧,他主动找到鲁知徽,让他给左晏衡捎了信,说要见他。
左晏衡心里顾及着萧凤棠,再加上他也有话问他,思索两下便允了。
只是等他收拾利索进宫后,衡湘殿里就只剩下了左晏衡一个人。
他身着贵重宽松的黑色龙袍,特意让人撤了自己的病榻,一副男主人处处宣示主权的模样。
花长祁并没有向他见礼,反而向四处扫了一眼,“阿棠呢?”鲁将军说方便温大哥看顾,阿棠随他一起住在这里。
“赏花去了。”他没瞒他。
“赏花……”能出去赏花,想来他的伤势好了很多,花长祁一颗心放下了一多半。
“说吧,你故意将他支走,想问什么?”他知道他来这里是为了阿棠,现在阿棠不在,就只能是被他故意安排出去了。
左晏衡开门见山,“你到底是谁?”
“我?”他沉默良久,声音沉沉的回答,“我是花长祁。”
“那朕换一种问法,你是花语的孩子,还是参云的孩子?”
花长祁的眉目随着他口中的参云二字凝在了一起。
“你知道她?”
左晏衡看着他的表情心里大概有了定数。
“看来,你就是当时严氏流落在外的那个儿子。”
当时南下在那个山洞,那些土匪信誓旦旦的,他还以为严氏没死的那个孩子真的掌控在杜戈青手上,可后来转念一想,他若真的把持着这么大一柄利器,早就不安分了。
三年前就可以使些手段将严氏遗孤送进左将府,污蔑他一个洗都洗不掉的谋逆罪名,这可比伪造信件的手段高明多了。
花长祁没否认,更没有被识破的窘态和害怕,他故作轻松,低眉看着手上的手串自嘲,“见不得台面的私生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