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凤棠闻言将被子拉的更高了些,乱人心弦的气氛悄无声息的在他们之间疯狂弥漫。
他实在害臊,转移话题问道:“新竹去哪了?怎么这几日久不见他?”
“被司沿拽去扎马步了。”
“扎马步?”
“他跟我求了情,说想跟着司沿习武,想跟着温青那坏蛋学医,说以后谁再敢欺负你,他就把对方打的满地找牙,药也药死他。”左晏衡将话本悄悄抽出来搁在身上。
“你允了?”
“嗯。”
萧凤棠虽担心他受累,却也知道跟着温青和司沿确实能让他学到一技之长,只是他更希望有朝一日,他想做的这些都是单纯的因为他喜欢,而不是为了他。
他沉默在那儿不说话,左晏衡仔细翻开刚刚的那页,“你放心,我有叮嘱他们二人,不会把他教坏了的。”
萧凤棠听着他翻页的动静抓紧了被子。
“琴瑟和鸣。”他小声读着上面的四个小字一笑,然后将话本合上放回一旁,小心伸手替他将被子掀开一角露出半个脑袋和耳朵。
“阿棠,我之前,做过一个梦。”
萧凤棠并没有接话。
左晏衡认真的看着他的耳廓,“我梦见你成了我的帝后。”
“梦见你头戴凤冠,身披霞帔,红妆延绵十里。”
“梦见满朝文武为我们祝词,天下百姓替我们欢呼。”
“梦见你就像现在一样,躺在我身侧。”
之前他总觉得这个梦不真切,还不止一遍的笑话过自己。
萧凤棠依旧没有动静。
直到许久,左晏衡甚至以为他睡了过去。
他才一点点拉下被子回看他,“背着我做那么好的梦,罚你将这些话本子都看完。”
第99章 抱住
他这话说的软软糯糯,夹着一些娇羞感。
左晏衡听得心花怒放,上扬的嘴角压都压不下去,“那我好好看。”
他眸子闪着炯炯的亮光,一副春风拂面的得意的模样,“届时阿棠考我,必科科满分。”
“谁要考你了?”
“那总不能让旁人考吧。”他哼哼唧唧的跟他打赖,“自古被罚者挨罚后都是要被惩戒者检查的,阿棠哪能只罚不检查?”
他一副阿棠罚我就是想检查我的模样。
“左晏衡你羞死人了。”萧凤棠不好意思的将被子再次拽起来,害羞躲避的意味明显,“我要休息了。”
“那阿棠先睡,阿棠睡完了我再睡。”
“左晏衡!”他话里有话,简直没脸听。
“不说了不说了不说了。”眼看到了他的底线,左晏衡抓紧安慰,“我闭嘴,我现在就闭嘴,阿棠你快睡,晚膳前唤你。”
他身子底差,衡湘殿里夏凉的厉害,盖着薄锦被并不觉得多热。
左晏衡用一只手将被子又一次给他仔细往下拽了拽,直到觉得他会舒服了,才晕晕乎乎激动不已的躺在那里傻笑。
他刚刚,反调戏了阿棠。
萧凤棠强装镇定的感受着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他强制着自己平静,慢慢侧卧正对着他才阖上眼睛。
只是脑海空空,一丁点点睡意都没有。
他羞燥的浑身发热,表面小白兔却一点都不正经的家伙,谁要检查他,谁要跟他行那种颠鸾倒凤的羞耻之事了。
左晏衡心中雀跃,乐得跟吃了蜜一样不断的扫视着他的面庞,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欢喜。
萧凤棠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回想着那幅琴瑟和鸣图,最后气急败坏的将羞意抛到脑后。
直到许久许久许久,躺在身侧的人儿呼吸慢慢开始变得匀称,左晏衡才抬手来来回回虚空落在他身上,好似在隔空抱他,又好似在打比量。
洪常戏端了一盘新的梅果从外面进来,静悄悄的给他们搁在旁边替换掉之前剩下的。
左晏衡招了下手小声吩咐,“扶朕坐起来。”
“陛下,温太医叮嘱这个时候您还不能动,小心挣着伤口。”
“听朕的还是听他的?”
“是,听陛下的。”他拿了两床软被,细心的将他扶起来靠在被子上。
“去拿盆水,朕要净手,再去拿个干净的新剪刀和盘子。”
“是。”洪常戏也不过多问,仔细去办了。
左晏衡左手有伤沾不得水,他净完右手,拿着毛巾仔细将左手反复擦了个遍,才把一旁的梅果拿到身边搁在空塌上。
洪常戏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守在一旁端着空盘子。
上次阿棠喂他梅果时,入口有些酸。
左晏衡用右手拿了一个果子放在左手,勉强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
他右手握着剪刀在上面剪掉一小条塞进嘴里,品了品点点头,“嗯,这个甜。”
他将干果放进空盘子,然后继续拿着梅果剪掉一小条放进嘴里,甜的就放进空盘子留下,不甜的就丢回去,周而复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