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他这边被女客们簇拥着春风得意时,其他被冷落的男宾们可就很不是滋味了,特别是有和凤月炀走的近的仙官忍不住酸唧唧地开口:“你也不管管你的人,一个喜欢男人的人混在女人堆里算什么事?”
而另外的男人听到有人出声也忍不住出声附和:“就是,从那种地方出来的小白脸,不好好讨好男人,去讨好女人干什么?真是荒唐。”
他这句话说出口,便有人忍不住用内涵的目光去瞅凤月炀,而凤月炀怎么会不知道他们的言下之意,一时间只觉得宋伶丢了自己的面子,冷着脸就要将宋伶给抓回来。
但他刚要站起身,旁边就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什么叫那个地方出来的人?”
众人随着声音看去,只见一名穿着绣金莲黑衫的貌美妇人正冷眼看着他们,而那目光就像看着一群聚窝的臭虫一般:“合欢宫建宗历史悠久,自古以来便是有名有姓的正经宗门,就算后来为了宗门发展做生意,也是做的神庭认证过的符合律法规定的买卖,你们这臭嘴一张,脏水就往人身上泼,真是无品无德,我倒是觉得比起那位公子,诸位不如先照照镜子,看看蠢猪说话荒不荒唐。”
“你!”有人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刚想给那位妇人一点颜色瞧瞧,谁知那妇人没动,她的侍女往前一站,那磅礴的灵压就差点把他压跪下去。
这一下,不用那人多说,他们就知道自己是惹了惹不起的人,一时间道歉赔礼声比比皆是,但美妇人根本不理他们这茬,让苘山派的弟子把这群脏东西轰出去。
“脏东西”们碍于美妇人的强压,只能灰溜溜走了,等宋伶听到那些传言转身回来时,发现自己席位周边已经空出了不少席位来,他有些不解地看了一眼面带尴尬的凤月炀,随后目光落在不远处那美妇人的席位上。
“惋林夫人。”宋伶不用想都知道是谁替自己解决了麻烦,此时看着周围同样空荡荡一片的美妇人,便提着酒壶上前要敬她一杯:“多谢夫人为在下仗义直言,在下敬夫人一杯。”
但美妇人此时却并不在意宋伶手中的酒,一双上扬冷清的凤眸直勾勾地看着宋伶:“我瞧见刚刚小哥和那群女人有说有笑,是在说什么呢?也说给我听听?”
宋伶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样一个问题,于是有些赫然道:“也没什么,只是向她们推销了一些自家产的胭脂水粉和养颜丹药,我想夫人天生丽质,应当是不需要这些俗物点缀,于是便没与夫人提起过。”
美妇人一听这满是真诚的马屁,忍不住用团扇掩唇笑了起来:“是吗?我可真有那么貌美?”
她这一笑,宋伶便不敢再看她,在女人堆里一向游刃有余的合欢宫宫主也难得局促起来:“夫人是在下见过最为貌美的女子。”
“那配你当如何?”美妇人紧接着问。
宋伶愣住了,而就在他愣住时,凤月炀大步走了过来将宋伶护在身后:“夫人,他与在下情投意合,早已认定彼此为唯一道侣,还望夫人高抬贵手,成全我们二人。”
宋伶还没说什么,就见那美妇人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会当那棒打鸳鸯的恶人…只是你既然声称自己为这位小哥的唯一道侣,那为何刚刚在这位小哥被人说闲话时,你怎么一言不发啊?”
凤月炀冷声道:“那便是我们之间的事了,夫人还是不要过问的好。”说完,他便想强硬地拉着宋伶离开,但没成想拉一下还没拉动,他看向宋伶,宋伶却皱着眉甩开他的手,那副表情显然也是生了他气的。
凤月炀自知理亏,没在强求宋伶跟着他离开,他一个人黑着脸大步离开了。
等凤月炀走后,宋伶在自己的席位坐下,此时离开席的时间尚早,他们所在的沐华园里并没有多少人,再加上刚刚被惋林气走了一批人,此时显得整个园林里更是空旷寂寥。
宋伶也没了去别处走的心思,坐在案几背后看着眼前的花圃出神。而在他出神时,那位惋林夫人则是向他走了过来,他转脸看她,美妇人也是一脸惋惜:“你怎么年纪轻轻眼神就不好使了呢?我看刚刚那个小畜…小哥不像是个能托付终身的人啊。”
“我知晓的,本来这次出游也是想找机会与他说清来着,不过还是多谢夫人的善意提醒了。”宋伶说着忍不住叹息一声,他前世也真是被猪油蒙了眼,这凤月炀哪哪都是破绽,但他偏偏就看不出来,还那般轻易地就被他害了性命,现在想想真是堵心。
“别不开心嘛,那种人哪里值得为他伤怀。”惋林说着蹲下身,双手撑在矮几上捧着脸看他,明明是一张冷艳寡情的脸被她这样托着脸颊,倒显出几分少女般的俏皮来:“你这么好看一人,配他简直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