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试上,若是时佑安能代表天子问话,再鼓励几个举子,之后在京中的声誉也会大大提高。
想到此处,戚长珩咳嗽了两声,连忙装作被呛到的样子拿起茶盏喝了一大口水。
呜呜呜,我对不起玉奴!我是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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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闱和殿试的考官都拟定之后,便有人组织着大家一起出去喝酒消遣一番。
考官们大多年龄大了,不喜欢参与这些热闹的活动,便推辞着不去。
于是就只剩下一众年轻的朝臣商量着一起聚一聚。
做东的是御史大夫蒋庚年,他这次担任的是会试阅卷人之一,也是负责打分的大臣中最年轻的一位。
蒋庚年显然是个会来事的,除了给每一位相关的官员都发了请柬之外,还往宫中也寄了两封请柬。
戚长珩只是皱眉:“我才不去,上次去了——”
他余光瞥见时佑安脸上有些怔忪,顿时把后半句“和聂随打了一架”咽了回去。
时佑安垂眸看了看手上的请柬,又无措地看了看戚长珩。
“我不想去,你可以去嘛,”戚长珩连忙道,“他们既然分别给我们两人都递了请柬,就是有意巴结,我们两个总要去一个人才好。”
“不过……”戚长珩皱了皱眉毛,“这回出宫没有我和圣上陪同,你得多带些人才是。”
虽然戚长珩很想陪着自己外甥一起出去,只是若是他去了,那些年轻官员们又要放不开手脚。
让时佑安借着这次科举在朝中立名望的事也就不起作用了。
不光是戚长珩这样嘱咐,让时佑安惊讶的是,自从上次中毒之后就形影不离的圣上竟然也没有反对,只是调了十几个护卫陪着他一同赴宴。
出宫当晚,悄一也跟着时佑安一起出宫了。
时佑安坐在郡王仪制的轿子上,手心因为紧张都冒出了细汗。
这还是他第一次出宫做正事。
不能给圣上丢脸!
原本定下的地点是满花楼,不知出了什么问题,中途有人传消息说改到了莺阁。
莺阁和满花楼不同的是,前者除了喝酒,还能点些歌舞小曲儿。
甚至还有卖身的女子。
若是戚长璟先知道了时佑安要去的是莺阁,必然不会同意他出宫。
马车缓缓停下,青绢帘外透着层层叠叠的光。
外面喧闹非凡,人声鼎沸,来来往往的人影皆倒影在帘上。
“殿下。”
一道清俊的侧脸忽然映在帘子上,声音柔和地说:“殿下,微臣已经等候多时了。”
怔忪间,帘子被一只修长白净的手撩起,带着一截宽袖的中蓝云雷蝉纹袖袍,露出一道缝隙。
“殿下?”
时佑安把手放到那人的手上,那人手腕一紧,稍稍用力,动作却轻缓无比地将时佑安牵下马车。
“殿下,且随臣来。”
他低着头轻声道,墨色的长发高高束起,隐约有清冽的墨香飘在空气中。
这人便是蒋庚年了。
“多、多谢蒋大人,”时佑安急忙回道,“蒋大人请起,不必多礼。”
蒋庚年这才抬起头,看到时佑安的刹那明显怔愣了片刻。
“蒋大人?”
蒋庚年回过神,立马恢复了脸上谦逊的笑:“微臣失礼了。”
说罢,他竟是上前一步,挨的时佑安极近,低声道:“殿下,莺阁来往混杂,臣担心殿下的安全,也为了防止他人冲撞了您,可否允许臣牵着殿下的手走?”
他眼底一闪而过晦暗的情绪。
若当真是纨绔,便会拒绝,倘若不是,便会……
“嗯……好,”时佑安不疑有他,十分听话地把自己的手送到了蒋庚年手中,“你牵吧。”
身后正要阻止的悄一生生止住了脚步。
猝然手心传来软腻温热的触感,蒋庚年下意识收紧了手。
他抬眼看着时佑安莹润清透的琥珀色眼眸,无声地笑起来。
这位宝祥郡王,还真是、还真是……
像个迷迷糊糊的小羊崽,毫不自知。
作者有话说:
*:来源百度百科。
在期末复习的间隙吐血码字*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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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亲吻
春日京城的河水泛着波澜, 抽条的柳树在水中划着涟漪,岸边挤挤挨挨着开出了许多粉的蓝的不知名小花。
莺阁就挨着河水。
花船三三两两地飘在河面上,外面挂着几个彩色的灯笼照亮了船身。
最大的花船就靠在岸边。
蒋庚年牵着时佑安的手, 超过半个身子,引着时佑安上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