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宁楚楚和谢瑜,该给的部分他一样会给。
现在他的首要任务就是要找到刚才的那个女孩。整个新乡村就这么大,如果有生面孔的人来访,村民们都会留意到,出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吃晚饭时,宁阳平心不在焉,满脑子都在想这件事情。谢瑜默默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饭毕,宁阳平随意找了个借口从家中离开,谢瑜指使宁楚楚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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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梨不知道哭了有多久,只知道自己从床上起身的时候,窗子外面的天空已经黑了。她双目失神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缓气着,过了有几分钟才动作麻木地去洗手间把脸洗干净。
再出来时,房门被人敲响了。
双梨以为是旅馆的清洁人员,便隔着防盗链打开了门,没想到来人竟是刚才不欢而散的宁阳平。
“你来这里做什么?”双梨冷声问。
宁阳平一脸愧色,“囡囡,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双梨冷眼看他:“我不想见到你,请你离开。”她说着就要关上门,结果宁阳平用手抵住了。
“别这样。”宁阳平又咳嗽了起来,“囡囡,爸爸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你让我进、进去吧!”
双梨本不想理他,见他咳嗽的整个人都在颤抖,还是有点于心不忍,把门开开了。
怎么说都是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双梨让宁阳平进来之后,没有把房门关上,而是敞开着,万一发生点什么情况,她能跑的快。
此时,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悄无声息地隐藏在了门外的墙角,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对话。
双梨搬出一张椅子给宁阳平坐,自己坐在小沙发上,冷声开口:“你想说什么,说吧。”
宁阳平双手交搓着,有些无措地面对双梨的冷漠,“囡囡,从前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俩,我知道你们肯定也受了很多苦,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只是爸爸现在,已经确诊为了肝癌晚期,时日不多了。”
双梨的瞳孔有一瞬间的放大,后齿紧咬,避免自己发出声音,她咽了咽嗓子,强迫自己冷漠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宁阳平道:“爸爸心知,亏欠你们母女俩的太多了,所以我打算,在我身故后,把我名下的一点遗产赠给你了。”
躲在墙角偷听的宁楚楚眼睛瞪大地像铜铃,差点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爸爸真的要把她那份遗产分给宁双梨!。
双梨笑了,唇角弧度冰冷,她恍然明白了为什么谢瑜见到她的第一面,说的就是遗产的事,原来是怕她把她们那一份给分走了。
她凝视着宁阳平,“宁先生,你觉得我是来找你争遗产的是吗?”
宁阳平急忙摆手,否认道:“爸爸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想补偿你。”
“补偿?”双梨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双手紧握成拳,“这算什么补偿?如果你心中有我们母女俩的话,我们何故现在才会见面?只不过是你现在病入膏肓,回忆起往事有多么的美好,怀念起了以前的青葱岁月,又想起自己曾经有过这样的一段情,才想着随便给点什么想着把心中那一股子愧疚给遮过去。”
“你可知道,在你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时候,我和妈妈在寒冷的冬天里互依偎着取暖,因为贫穷,连保暖的被子都买不起,这些事你知道吗?你不知道,你这么自私自利的人想到的永远只有自己!”
双梨一直怒骂不停,宁阳平却始终低垂着脑袋,一语不发。
不知说了多久,双梨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了起来,她背过身去,不想理会宁阳平,宁阳平看着她的背影,想了又想,道:“囡囡,我知道你不肯原谅我,但我是真心希望你能接受我的好意,明天就是宁氏一族的祭祖仪式了,爸爸想邀请你到宗祠吃饭,好吗?你身上流着的也是宁氏族人的血。”
双梨默不作声。
宁阳平又咳嗽了起来,“囡囡,爸爸时日无多了,真的想再多了解你一点,想跟你亲近一些,明天一起来吃个饭可以吗?”
双梨透过窗户的倒影看到了站在她身后的瘦弱身影,宁阳平的眼睛微红,眼中满是愧色,不像装的。人心肉做,双梨的心也不是铁打的,虽然生气宁阳平的所作所为,但是见他现在病痛缠身,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去不去,明天看情况。”她生硬地落下一句话。
宁阳平微微惊喜,“好,好,我等你,我叫他们给你留位置。那、那爸爸就不打搅你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