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你可以先回去,我把这个牡丹花做完也回。”丰羡心说着,低着头开始打磨贝壳。
“没事师父,我再留一会儿吧,我这仙鹤也快做好了。”边志波洗洗手,又坐回了工作台旁边。
师徒刚忙起来没几分钟,两个客人进了店,还带来了一股香水味。
“哇,这浮雕好精致啊......”
边志波抬头望向他们,那两人看着像一对年轻的情侣,衣着都不普通,边志波一眼就看出来他们浑身都是名牌,那女生还喷着昂贵的香水。
“是贝雕。”边志波微笑着纠正,站起身来,“这边展示的都是现货,你们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满屋子都是贝壳雕刻后粘贴拼接成的画,用玻璃画框装裱起来。
有山川松柏,有复杂的海底世界,有栩栩如生的立体花朵,有亭台楼阁......
每一幅都是贝壳本身的颜色,泛着淡淡的光泽,有格调又很神秘,让两个客人不住地凑近去看。
“这仙鹤图不错,有国画的味道,估计我爸会喜欢,不如他过生日就送这个。”傅时歌琢磨道。
“你看那边的山间亭子也不错,红日初升,光芒照着山峦和小亭,意境很好。”楚枝笙挽着他的胳膊,指着另一幅贝雕。
“如果是送给令尊的生日礼物,这幅凤凰栖梧桐也很不错,大气尊贵,细节也讨巧。”边志波介绍道。
两个人又看了看边志波说的那幅,凤凰的每一根羽毛都是渐变色的,色泽有着矿石的质感,还有着贝壳纯天然的细腻纹理,精致极了。
“我选择困难了,怎么办?”傅时歌歪着头看楚枝笙。
“选了一天,没见你哪次不选择困难的。”楚枝笙温婉一笑,“干脆问问伯母好了。”
“好主意!”傅时歌拿出手机,想了想,转头问边志波,“能让我妈视频看看这些贝雕吗?”
“可以的。”边志波点点头。
傅时歌又注意到了工作台那边,丰羡心在现场制作,又问道:“那能不能再看一下过程?”
“这个......”边志波转头问师父。
还没开口,丰羡心就点了点头,“可以啊。”
“要是看着感兴趣,也可以来当我徒弟。”丰羡心透过老花镜看他,笑着调侃。
“好啊!”傅时歌没当回事,笑着随口应道。
傅时歌给老妈姜念婉打了个视频电话,近距离特写展示了一圈成品和老爷子的制作过程。
“竟然都是贝壳做的?以前我怎么不知道这么精美的东西啊......我也选不出来了。”一向决断力很强的姜念婉也犹豫了,“这样,你在店里走一圈,我点到的你就买下来。”
傅时歌照做,姜念婉一下子点了二十几幅,边志波和丰羡心都惊呆了。
“这个......我们这贝雕是非遗手工,会比较贵,您看到价格了吗?”边志波弱弱地指了指画框下面贴的不菲的小价签。
“多少?......”楚枝笙低下头扫了一眼,神情没变,“哦,也不算贵,能付得起的。”
边志波震惊地眨眨眼,感慨有钱人和他们对价格高低不是一个概念。
“我妈还想定制一幅,就按我朋友这幅画的样子做,可以做吗?要几天?”傅时歌把手机上的一幅国画图片拿给丰羡心看。
“能做,但是估计得半个月才能做出来,我们店就我和这个徒弟,还有另一个徒弟三个人,做得会比较慢。”丰羡心一指边志波。
“不是非遗吗?徒弟这么少?”傅时歌惊讶道。
“现在传承的人少了。”丰羡心有点感慨。
“干脆你就留下来当徒弟吧。”楚枝笙调侃傅时歌。
“人家传承需要耐心,我坐不住,没两分钟就想跑了。不过我有几个很有艺术细菌的朋友,估计能干这个。”傅时歌用手机打着字,没一会儿就写下了一串联系方式。
丰羡心没想到,他不仅一下子卖出去二十几幅贝雕,还收获了八个徒弟。
不仅如此,傅时歌还说他妈的几个富商朋友看了贝雕作品,也想定制挂画,一下子又多了很多订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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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芮站在南一楼院子的水井旁向下望,清澈的井水倒映出她的脸。
很快,拴着绳子的水桶掉到井里,将她的倒影打碎成涟漪,蒲芮卷着木轴,将盛满的水桶一点点拉起来。
那还有少许冰碴子的水,被浇在院里刚种好不久的梧桐树下。
蒲芮叉着腰,看着那三层楼高的梧桐树。
这棵树的树形很好,粗壮的主枝分布均匀,像烟花般向天空蔓延,细碎的小枝条密集地错落分布着。
虽然这梧桐树带有异能,不需要怎么打理就能常保生机,不过为了看起来不异常,此刻树干大部分光秃秃的,偶尔有几枝带有褐黄色的卷曲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