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吃软饭,软饭就是香!
范老爷一个白斩鸡的穷书生都能软饭硬吃了,她一个力大无穷的美娇娘吃吃软饭又怎么了?!
至于世俗礼法里没有两个女子成婚的道理——啊对对对,不过她也没听说过有穷小子杀妻,乖儿子弑母的道理啊?
可见世俗礼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身后有离奇的呻..吟声和粘滞的脚步声传来,不知道过来的是人还是僵尸,林姨娘脑子里走马观花地放映出她过去的一生,气得恨不得掀翻这个地牢。
何况,她要是和应家千金成婚,绝对不会去刻意害人,一定好好打理中馈,和对方好好过日子。
应家千金是个异性恋也没事,再招几个美男子进府呗,她们姐妹两个一起享用,等他们年迈色衰的时候就统统踹掉,再换几个鲜嫩水灵的郎君给她们唱曲跳舞,日子过得要多爽有多爽。
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让她差点没怄死的大小姐应止玥,更不会有心眼比狗肠子还多的范谦。
要是能重来——
林姨娘抹抹头上的汗,更坚决地向前跑去。
如果能重来,她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一个男人嘴里讲出的话!
范家父子能算是人吗?
那是僵尸都不如的狗畜生!
对不起,她踢飞一个差点抓住她的僵尸,对小狗们念了一句佛。
——菩萨莫怪,她真是侮辱狗了。
第95章 被迫逃命
这是应止玥逃命的第二天。
好吧, 修正一下。
这是应止玥被迫逃命的第二天。
僵尸的怒号声被挡在轿帘外,应止玥的手指轻轻划过垫子上厚实的波斯羊毛,烛光被车顶的蓝色刚玉折射, 泛出点幽而亮的光, 复又拢进车案上固定好的紫油梨花瓶中。
随着车厢前行中摇曳着, 娇艳的花瓣坠下滴明露,恰好落进她的掌心。
她垂眸去看, 宛若庭前一株未雨的菡萏,那点余香也要尽数没入温暖的云纹披风里。
书影稀稀, 少女眉目似月,好一幅清雅的雪时美人揽书画。
“笃笃。”
然而,两次低而快的叩击声打破了这恬静悠然的气氛,应止玥合上手里的书册, 不耐地抬手微掀开一点轿帘, “什么事?”
肃风严雪, 卷过马上之人吹进时, 一点冷冽的杀气。
他手上的剑已砍至卷刃,血珠子滴落,周身都浸在暗沉沉的褚红色调里,唯有五官在烛光的照耀下是清晰的,一点半凝未干的残血浮在眼尾。
原本清净的一张脸, 也因此显出点殊丽的艳色来。
然而,大小姐别说是感到心疼,连眉头都没挑一下。
她嫌弃道:“别进来, 你是想熏死我吗?”
“抱歉。”陆雪殊侧过头低咳两声, 隔着张干净的帕子,递进来一个尚还温热的精致食盒, “姑姑,该用晚膳了。”
说罢,便要合上轿帘,转回身去。
“等一下。”
却在这时,一只纤白的手指搭上来,袖口间仍盈着一点微淡的香气。
因为前倾着探了身,应止玥的视角更宽广一些,看到了五米开外嘶嘶缠上来的僵尸,也看到一张凉透的饼子。
陆雪殊有点局促地将它掩了掩,因为久没喝水,嗓子很干,“姑姑别担心,我已经用过饭了,这是用来喂猫……”
非常拙劣的借口。
僵尸之潮影响的只有人类,要说这世上还有什么比狐狸过得还滋润的物种,那就只有甩着尾巴四处悠哉乱逛的小猫咪了。
但应止玥只浮光掠影地扫过去一眼,随即忽略了它,将花瓶里新鲜的水仙随手抛掉,“这花我看厌了,明日清晨我要见到蝉兰。”
她语调轻柔,还像是在府里的时候,令他得闲时折一枝花来插瓶。
现在正是蝉兰的季节,因此这不算是很过分的要求。
——如果忽略掉嚎叫着要扑上来的,无穷无尽的僵尸的话。
“好。”
陆雪殊敛了眸,挥动剑将妄图冲向轿帘的僵尸劈落,轻声说:“姑姑早些歇息,不必等我。”
应止玥轻声笑了一下。
他可真会自作多情,谁会等他?
而陆雪殊已经转回身去,手起刀落,寒冷的血洒在沿路上,一朵朵盛开的红梅盛放开来,仿佛不知疲倦。
——用另一种角度去解读“仿佛”的话,意思就是,他当然也是会累的。
而应止玥轻飘飘放下帘子,重新坐回温暖舒适的轿子里,收拾了一下自己,便将厚重的绒被盖到身上,吹熄了灯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