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啊,大地啊,温肆喊爸了!!入土前可算让他又等到了!!
“哟,小肆,什么时候练出腹肌了呀!”常黎一回头,惊喜地喊道:“妈,小肆恢复得蛮快嘛!”
常峥欣喜地拉着温肆,让他坐在秋童身边,拍了拍温肆鼓起的肱二头肌笑道:“是啊,从他二姐劝过他,他就振作起来了,这几个月都不在家宅着了,天天泡健身房。”
秋童扭头一看,不光露着的臂膀,背心下的胸肌、腹肌,都线条分明,一看就是下过功夫的。
雷喧整体形象原本和他不相上下,他这么一露,一下被衬得暗淡了。
这小孩也在看她,不过眼神有点复杂。
不像之前那么明目张胆,明显收着,对,情意更浓烈了,只是刻意收敛了。眼里还带着莫名其妙的愧疚和小心翼翼的讨好。
然而这种扭曲的不伦情只会让秋童感到恶心。
她面无表情地扭过头,起身招呼正在客厅玩游戏的余清:“上楼练会儿字吧。”
“再让我玩会儿吧,妈妈。马上就通关了。”余清眼睛黏在电视上屁股不动。
雷喧高声喝道:“玩玩玩,就知道玩!马上就期末考试了,还不好好复习,瞅瞅你写的那把破字儿!光卷面分就得和别人差十个名次!”
整个客餐厅顿时一静。
所有人都停顿下来。
温余清淡定地看他一眼,接着转回电视上:“妈妈,老雷玩什么角色扮演呢?”
秋童头大。
怎么所有男孩都这样,小时候乖巧可爱,长大调皮作怪。
要不是觉得有愧于四爷,打死她她都不想再养别人的儿子!
可既然当了妈,就得负责到底。
“雷喧……”她刚想教训‘小男朋友’,温肆忽然走过去,一把拎起余清。
“老雷你有病……”余清炸毛了,骂骂咧咧一回头,见是温肆,立马变得乖巧讨好:“舅舅,你抓我干什么呀?有点疼。”
“上去练字。”
“我练,我练,我马上去练。”余清点头如捣蒜,一边说着一边关了电视。
温肆一放开,他撒丫子就跑,跑到楼上,把门一锁,在门后大喊:“我才不练呢!狗屁舅舅,我妈妈最讨厌你了!!”
“这个余清……”温老爹为自己的儿子鸣不平,在下面喊道:“别瞎说啊,你妈最疼你舅舅了,比疼你还疼。”
“略略略!才不是呢!”
一老一小隔着门吵起来。
常黎把白萝卜切进汤里,深深叹了口气,“哎,咱家风水真不适合养男孩啊。”
“余清说的对。”温肆忽然伤感道,“二姐现在很讨厌我。”
“瞎说!”常峥第一时间反驳,“你二姐专门从伦敦飞回来给你过生日,还给你买了……”
雷喧接过话头,抢答道:“鱼竿,三条。”
“是啊,三个不同品牌,多用心啊。”常峥欣慰地点点头。
温肆却道:“那不是她买的,是癞蛤蟆买的。”
“癞蛤蟆?”常峥不明所以地重复了一句,雷喧脸色有些尴尬,常黎扑哧一声。
温肆不理会她们,当着全家人的面儿,对秋童发出灵魂质问:“二姐,你讨厌我吗?”
常峥和温老爹笑眯眯地看着秋童。
雷喧默默切了一声。
等了一会儿,秋童没说话,温肆又道:“二姐,过完生日我可能就得去外地读大学了,一年可能就只能见你一回了。”
常黎双手扶着操作台插了一句:“去哪儿上,定了吗?”
温老爹摇摇头道:“他想去圣彼得堡。你快劝劝他,世界一流大学都在国内,跑那么远干嘛呢?小童,你也帮爸劝劝。”
温肆垂头委屈道:“二姐讨厌我,巴不得让我离得越远越好。”
赶紧把这个生日糊弄过去,让他滚去俄罗斯吧!
秋童这样想着,微微一摇头,违心道:“不讨厌。”
温肆立即抬起头,笑得灿若星河:“那,趁着饭还没做好,你能陪我去外面钓会儿鱼吗?”
“我陪你去吧。”雷喧自告奋勇道。
温肆拉下脸来:“鱼不喜欢癞蛤蟆。你要么在这儿老实待着,要么滚回江西老家。”
“小肆!”
“小肆!”
他爹妈一起出言教训。
他却飞速找出两杆鱼竿,舔着脸朝秋童笑:“二姐,走吧?”
秋童看了他一眼,心里盘算着,既然他步步相逼,那就把话挑明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