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是在哄我。不然后来几次见面,你怎么从来没表现出一丁点,还对我那么严厉!”
他失笑道:“我又不是好色之徒,岂会因为你的容颜就另眼相待。”
“略略略,那你现在呢?!”
他毫不犹豫地说:“彻底迷倒了,一看见你,就丧失所有原则底线。”
这还差不多。
我牵着他重新坐下,他现在乖得就像个娃娃,任凭摆布。
给他倒了杯酒,自己也满上,轻轻与他一碰杯,笑道:“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喝酒。酒虽然辣口,却是中国传统佳节吉日的必备品,不喝好像少点什么,而且确实能让人身心更放松。”
他打趣道:“听你这句,好像有成为老酒鬼的潜质。”
“以后我只和你喝!”
他挑挑眉:“如此甚好。”
“第一杯庆祝我们旗开得胜,圆满解决黑旗帮,预祝我们顺利肃清澳门周边海盗。”
“好。”他一饮而尽,嘱咐我道:“你量力而行即可,别喝多了。怕烧胃。”
嘶,这酒确实辣!
他夹了块木耳塞进我嘴里,蹙眉道:“叫你少喝。”
等我缓过劲儿,他问道:“到底是什么大日子,叫你过得这么隆重?”
“是你的生辰和过年啊!没能留在福建给你庆生陪你过年,是我一个遗憾。好可惜,我认识你太晚,错过你人生很多重要时刻。往日不可追,我们先把最近这个补回来吧!”说完,我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给他,“来,新年快乐!”
他握着我的手,眸光闪动,抿嘴看着我,迟迟不动。
“怎么?快看看我给你的新年礼物!”
我催了一句,他才深吸一口气,打开红包,取出里面的纸张,“岁月不老,山河雄壮。”
“这是我对雍亲王的新年祝福。”去年他就送了我一个这样的红包,不过我那歪歪扭扭的字肯定不能和他的书法媲美。
“雍亲王很喜欢,你用心了。”他郑重收起来,满眼期待地望着我:“有没有给情郎的?”
“有!这才哪儿跟哪儿!”我站起来,从门后摸出从西班牙海军那里借来的吉他。
他眼前一亮。
我伸手给他看:“练了一天,指头都破了。”
他低头吹了吹,心疼道:“别弹了,清唱吧。”
“那岂不白练了?”
“那好,就唱这一次。”
害,珍惜吧。以后想听也听不到了。
我就坐在他身边,拨动琴弦,唱了一首《five hundred miles》。
没有提琴和弦,这首歌听起来没那么伤感,可我唱着唱着还是有些哽咽。
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原本不该唱一首有关离别的歌,可我还是有点妄念:当他日后想起这段旋律,多多少少能感受我的不舍。
‘Lord. I can。't go back home this a-way.
This a-way, this a-way,’
他一直安静地听着,似乎也有些被触动,眼神渐渐沉重。
不过当我放下琴,他立即恢复神采,笑着问我:“真好听。这是什么歌,唱得什么?”
“是一首英国民谣,表达对爱人最美好的祝福。重复的那几句分别是:我爱你,我想你,我永远不愿意离开你。”
他探头过来顶着我的额头,轻声道:“我也是。”
短短三个字,仿佛一记重锤,击打在心口,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我抱着他,亲吻他,直到燃烧的情欲将眼泪烧干,才猛然分离。
再次举起酒杯,“第二杯,感谢神明把我带到你身边。祝你生日快乐,我的爱人。”
“生平余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他先把我杯子里的酒喝掉一大半,才喝干自己的。
可我今晚很想醉啊。猪八戒。
放下酒杯,他摸着我指头上的薄茧道:“我已经很多年不庆生了。每年都是同一个流程,同一批人,烦了。不过,小时候也有过一次印象深刻的庆生。那时候,皇额娘还在。头几天,皇阿玛突然记起这回事,随口提了一句,坤宁宫里人人都忙活起来。到了那天,上书房给我放了假,宫里很多娘娘都送了礼物过来,御膳房做了我爱吃的菜肴,皇阿玛还亲自指导我练字。一屋子其乐融融,晚上做梦都是笑的。”
小可怜。
要不是皇上记起来,别人也不会那么重视。
那时候的满足虽然记到现在,可只要细细一想就知道,没人是冲着他去的。
这种对比简直扎心。怪不得他不喜欢庆生。
我多想陪他年年岁岁……如果只有我们就好了。
伤感的情绪稍一抬头,我赶紧清了清嗓子,用欢快的语气说道:“我还有礼物要送给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