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给他们好脸,拉起年晓玲就走。
她走得慢,被我拉得有些狼狈,不免抓着我求饶:“秋大人,你慢些。”
“不能慢,慢了要被恶臭熏晕了!”我一直把她拖到客栈大堂。
大堂已经清空,只留了一张桌子,上面摆满酒菜,看上去丰盛至极。
我领导已就坐,旁边坐着个胖胖的,留着八字胡的老男人,想必就是天津知州了。
虽然他品级比我大,但地方官好像天然就高看京官一眼,尤其我还是个‘背景深厚’的女官。
他立即从座位上起来,快步迎过来同我打招呼。
我竭力保持礼仪风度,与他周旋客套了几句。
只是在几位知县和那个小妾赶到后,实在绷不住,又拉下脸来。
一想到要和这种jian淫幼女的猥琐男同桌,我就没胃口,随便编了个理由向雍亲王告假,要先回房间休息。
他脸色也不好,不过并未为难我,摆了摆手没说话。
年晓玲此行的身份是他的婢女,自然没有上桌的资格,也跟我一起回房。
到了房间门口,她还跟着我,一问才知道,不知谁做的主,只给我们俩安排了一间房。
那怎么成!
要是因为我这个电灯泡导致她和雍亲王没有机会谈人生谈理想,回去之后,四福晋肯定要怪我不识趣。
我赶紧下去又要了一间房,特意离她的房间远一些。
晓玲这个傻姑娘还拉着我不放:“我能和你住一起吗?打地铺也行。”
“你怕什么?客栈里都是王府的侍卫,外面还有官兵把守,不会有坏人的。”我把她送回房间,看着她楚楚可人的如花美颜,想到我领导日后对年羹尧的倚仗,和史书上有迹可循的盛宠,把所有不该说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回房没一会儿,饭菜就送上来了。
四个小巧的碟子,分别有两个凉菜和两个热菜,全是素的,还配了一碗清爽的黄瓜粥。
和楼下那一桌丰盛宴席,分明是两种风格,像是专门为我做的。
我领导真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呐!
吃完饭,洗了个澡,楼下的宴席也结束了。
我估摸着还不到睡觉的时候,便来到走廊尽头的房门前敲了敲。
“谁?”雍亲王果然回来了,就是语气有点不太和蔼。
我狗腿道:“王爷,客栈里蚊子好多,我带了清凉膏,您要不要用?”
领导都先示好了,我总不能毫无表示吧?
关系越好的人,越不能让矛盾过夜,及时说开,才不会拧成心结。
开了个不知分寸的玩笑,我得道个歉啊!
等了好一会儿,就在我以为这个闭门羹吃定了时,门上响起了插销被拉开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道不冷不热的邀约:“进来吧。”
我打开门,只见他这间房,不仅比我那间宽敞通风视野好,家具器皿也高级得多。
右手边有一道雕花屏风,雕工细腻,色彩丰富,上面还有很多许多画……
呃,要死了,怎么是春宫!
这些个地方官可真会钻营!屏风后面不会还有个绝色美女等着伺候吧?
我可真天真!还旅途寂寞呢!地方官怎么可能允许他寂寞?!要不戏文里那些遗落在民间的龙子龙女是怎么来的?!
我生硬地撇过头,只见他半躺在窗前的摇椅上,好像正准备沐浴,已脱了外袍,只穿一身薄若蝉翼的衬衣。
好透啊!幸亏关键部位盖了把扇子!
“干什么来的?”
他好像喝了酒,两颊粉粉的,半阖着红彤彤湿漉漉的眼,神情有点恍惚。
我赶紧把清凉膏放到离我最近的桌子上,尴尬道:“给您送这个。”
总感觉屏风后面有双眼睛盯着,如芒在背,我不好耽误人家好事儿,放下就要跑,“那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拿过来!”
刚转过身,身后就传来一声不容拒绝的命令。
等我犹犹豫豫地到了他身边,他伸出胳膊,将袖子往上一撸,关节处,雪白肌肤上一个指甲盖大的蚊子包无比显眼。
另一手捏在眉心,似在与醉意抗争,嘴里说着嫌弃又无奈的话:“有心是有心,就是不会伺候人,跟个陀螺似的,不抽不动弹。”
意思让我给你涂吗?
……这活儿本来也不该我干吧?!
“王爷教训的是,以后我多学着点。”
学着光拍马屁不出力!
我打开清凉膏,挖出一大块,涂抹在蚊子包上。一手垫在他胳膊下面撑着,一手快速匀开。
肌肤相触的刹那,他胳膊上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周边一片迅速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