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沣趴在床上没拒绝,盛夏乐意至极,可以帮爸爸诶!之前老师说,要帮爸爸妈妈洗脚,夏夏觉得踩背也差不多啊!
盛夏咯咯笑着,光着脚丫子在爸爸背上踩。像踩衣服一样,阿丁婶家里没有洗衣机,都是拿盆洗衣服,盛夏看她就是这么踩的!
还别说,盛长沣觉得很舒服。用手,方橙力气小,还真没有踩来得对味得劲。
方橙收拾着药酒要拿出去,没走出两步,身后就传来盛长沣醇厚的声音,“方橙,你要不也上来试一试?”
方橙转身,就看到满脸笑意和戏谑的眼神。
试你个头啊?
方橙无语得粉颜微酡,快步走过去,拿起旁边的枕头把他的脸盖住,“你再说?你再说?”再拿她开玩笑?
盛夏不知道爸爸妈妈在干什么,只觉得好好玩,咯咯咯笑个不停。
——
这次在家里待不到两天,盛长沣又跃跃欲试地要走了,还想多跑几趟背凳子,不背浑身不得劲。
“你这不是刚不酸了,又要去?”吃早饭的时候,方橙问他。
“趁年底人多,这点酸不算什么。”他这已经算是回来放了个假的,马祖飞正在兴头上,一趟就赚的比他一年的工资多,他那才是入迷了,一点舍不得回家,都巴不得不回来。
那能一样吗。“咱钱也够用了,不用那么着急那么累,日子还长着。”方橙淡淡地说,主要是怕太累伤到了,以后反而更痛苦。
每次她说这种话劝他的时候,盛长沣都心里一软,觉得自己真是娶到宝,那耳窝里就跟被挠了痒痒一样,连着整个人都一阵舒坦。
但软归软,盛长沣还是说,“这生意没门槛,又不用吆喝。等过一阵,别人嗅到味儿了,指不定也要来分一口。”
到时候价钱上不来,赚了一波,他和马祖飞就准备专心跑货去。
“又要跑货又要做凳子的生意,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啊。”方橙还是倡导他放缓下来一点。
盛长沣没再回答,而是看了她一眼,“家里你一个人行不?身体还受得住吗?”
方橙以为他要反过来劝自己少干一点,愣了一愣,说没什么反应,没有问题,而且这不还有二姐帮忙吗。
盛长沣点点头,“那成,你别太拼,等过了年前这一阵,我就不跑了。”
到时候方橙肚子大起来,他知道她以前可以,但这次不想让她一个人面对,准备在瑞城陪她到出月子。
盛长沣扒拉着饭,想着方橙这样劝他,应该是担心他,就又说,“前头刚复员,回来的路上下了火车,跟北市的战友去玩了一趟,人家那城市,那真的叫大城市。”
那笔直宽阔的大马路,那一辆辆的汽车,那些宏伟建筑……不过让盛长沣最感慨的,是人家居民楼,都有电梯了。
电梯里还有电梯员,专门开电梯的人。那楼,十几层,那才叫高楼,但现在在瑞城,别说电梯了,那么高的楼都还没见着。
这差距,是拍马都追不上。
听了他的话,方橙吃粥的手一顿,忽然明白了,她可以给他意见,但不应该坚持劝他,他们想的是完全不一样的。
她有前世的记忆,知道未来的发展,也知道他会成事,所以对时局有种淡定的信心,但他,还身处局中。
他有他的坚持,有他想走的路,更重要的是,未来对他来说,是未知的,即使信心满满,坚信事在人为,但也不可能跟她一样笃定。
就像前世的自己,年轻的时候,哪里知道未来会如何发展。走到最后那个位置,他走的路不是外人眼里以为的康庄大道,也是需要探索的。
谁都不可能轻轻松松走到顶峰,所以他不放过每一个机会,不会轻视每次努力。
想到这里,方橙便没再劝说,她不应该拉下一个正在拼命努力改变命运的人。
这次送他出门,也没再跟他说再见,而是朝他挥挥手,说了句,“记得吃饭。”
——
到市场开摊的时候,盛华晶跟她说,林猛飞单位那个房子,是真的分不到了!
盛华晶公公在国营饭馆工作,知道阿丁婶在帮忙养鸭后,盛华晶就会去饭馆收摘菜剩下的残叶。
好的嫩的洗了进了厨房,坏的老的,她就收了去给阿丁婶送过去,可以喂鸭啊。
原先院子里还有点杂草,养了鸭后,院子里一片干干净净,一棵草都找不到。
盛华晶骑车载剩菜过去,跟阿丁婶接触的机会,就比方橙多了,那边有什么事儿,阿丁婶也爱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