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了还听见身后传来暴怒的声音:“我劝你做人别这么傲慢。”
凌疏闻声,头也不回地走了,不禁奇怪地思考着,她哪里傲慢了,资方岂不是更傲慢?
曲知恒的车已经地下一层等着了,他在国内的车要比在德国的名贵很多,她不知道原因。
一辆钢琴黑的迈巴赫,在看到她下楼之后在远处开了车灯,让凌疏很轻易能找到。
曲知恒在国内一般不亲自开车,因为中德的行车方式有差异,再加上每次在国内都需要调时差,容易疲劳驾驶,安全起见,还是让司机开车比较好。
打开车门,曲知恒已经在后座上等她了。
将她里面连礼服都没换下来,再加上上车后在车厢中冷静地沉默了一阵。
“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曲知恒从她下楼之后就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以往的跨年夜似乎情况都没有像今天这么复杂。
要说凌疏完全不怕是假的,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沈宁那边水有多深,影响她资源倒是不怕,她更担心的是人身安全。
她想了一会儿,转头看向他,脸上用无奈掩饰着心里的不安。
这个节骨眼上她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开玩笑地说:
“如果我闯娱乐圈失败了,你不会取笑我吧?”
“那也没关系,不管成为什么人,只要你开心就行。”
曲知恒本来就从未在意过凌疏是否有名气,是否在事业上取得成功。
因为成功与否,都无法定义她本人的万分之一。
“行,如果以后会面临危险,我们就躲到德国去。”
曲知恒对她的说法有些苦笑不得,他似乎想不出任何一种可能性,需要“躲藏”起来的。
“行,你先告诉我遇到什么麻烦了。”
虽然凌疏不想将国内这些阴暗面告诉曲知恒的,只会让他平添担忧,而且她总觉得他的心也不应该被任何东西污染。
“我得罪人了……”她尽可能将这件事表达得委婉一些。
本以为曲知恒会问自己如何得罪的,然后想办法解决什么的,结果他只是问了:
“你知道自己得罪谁了吗?”
她一五一十地说了,而且还说到了沈宁这群人的可怕之处:
“上一世我认识一个模特就是得罪了她们,后来失去所有资源不说,还被迫拍下照片,等我明天演出结束,我们就赶紧飞回去,这样谁都害不到我们。”
曲知恒原本听到这些故事脸色有些阴沉,但是车内的环境下看不出来,听到她最后一句话他反而笑了开来,然后说:
“别怕,我会帮你解决的。”
凌疏有些惊讶地瞪大眼睛,只觉得这句话被他用温和的语调说出来,似乎可信度不高,但是此刻她却觉得这句话被他说出来是有绝对的力量的。
但是她不想将事情变得复杂,不想把在乎的人卷入危险。
就像她小时候被校园霸凌,不敢告诉家里人,是因为她怕家人也被那些人为难。
况且如今沈宁似乎要比那些中学时代的小混混可怕得多。
她后面又劝他好几次,只觉得危及关头她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显得很怂很胆小。
只是能捍卫自己和他的安全,这都无所谓的。
前面开车的司机听到她胆小怕事的话语,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开口说:
“凌小姐,其实你大可以放心的。”
更多的信息,司机就没透露了。
不过第二天跨年夜,凌疏整个过程都感觉到风平浪静,她的C位没有被换。
走位结束后,昨天还叫嚣的副导演竟然趁休息的时候过来跟她郑重道歉。
“凌小姐,昨天真是抱歉啊,您别往心里去。”
凌疏觉得一切都显得过于反常了,她非常想知道究竟是曲知恒解决的,还是沈宁转了性对她既往不咎了。
然后她好奇地反问道:“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吗?”
刘导像个鹌鹑一样站在一旁,连忙摆手否认:“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凌疏放下心来,但是仍旧还是有些疑惑,抬头的时候,又见刘导欲言又止。
然后等凌疏重新看向他的时候,他才很小声地问道:
“凌小姐是有亲戚在云中吗?”
“没有。”凌疏淡淡地答道,只觉得好像扯得有点跑题了。
她甚至不知道云中是个地名还是机构名。
不过在跨年夜结束的时候,凌疏看到感谢名单里似乎有云中的字眼,就得知这大概是个机构名。
她还搜了一下云中这个关键词,好奇这到底是个什么机构。
于是她看到了一个股权关系的解构,网上很多人做视频进行了科普的。
简单来说,云中是大通娱乐的上家,持股的都是家庭成员,同时和很多大型企业都有这复杂的股权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