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话,所有人都小瞧了他这个妹妹。
姚蘼嘴角泛起一抹讥笑,似乎雪一化就没了:“好事成双?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求岑嚣?”
求他……娶我?
“过程是次要,结果最重要。”
她青葱般纤细的手指,轻抚了下面颊,并没看见任何泪光,身影单薄却孤傲,像高山般孑然独立,鹿眸隐隐露出寒光。
寒风凛冽,姚蘼语气不拖泥带水的狠戾,掷地有声:“没有联姻,也不会有什么婚礼,如果妈妈没了,我陪她一起死。”
“呵,不过是一条命罢了……”
以为她很在乎吗?
少女寥落无依的纤弱背影,像是寒风中的浮萍,原生家庭赋予她的苦难,就像是曾无法挣脱的枷锁。
风吹在她脸上,宛如刀子般刮得疼。
她走了很久,直到某道挺拔凌厉的身影忍无可忍,那只冷白劲痩的手臂猛地攥住她的纤腕,勾起丝缕痛感。
岑嚣尾随她,走了很长一段路。
“你哭了?”整个人恣意又不耐烦,他的声音轻蔑,“就因为他伤心?”
“他”指的是江银桦,显然岑嚣误会了什么。
他眉心微蹙,夹克拉链并未拉实,露出脖颈和清瘦韧劲的流畅线条。
“不用你管!”姚蘼身心俱疲,像是朵开败的花,挣脱他的桎梏:“你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最好。
第25章 你可是我的徒弟
◎小兔子今天,乖得让人难以置信,他还有点受宠若惊。◎
十二月初的清晨。
一缕薄雾在空中轻盈地飘渺, 枯叶在枝头摇摇欲坠,而热气凝聚成的小水珠,顺着模糊的玻璃往下走。
大学生音乐节悄然而至, 初赛场地设在临大东校区的礼堂。
经过线上报名海选,最终, 近200名歌手和40余支乐队获得参赛资格,选手实力可谓卧虎藏龙。
初赛持续整整3天, 而早已声名鹊起的“Burst”乐队,作为本次夺冠大热,几乎在最后一天压轴登场。
主场作战的梁浅, 不知何处使了神通,其他选手合挤后台大厅时,她竟然能给大家找了间单独的休息室。
岑嚣原本还想开两台房车过来, 被廖辉拦下:“嚣哥嚣哥,要足够低调才能不招恨……”
向来素面朝天的姚蘼, 此刻正端坐化妆镜前, 任由梁浅学姐巧手装扮,双眸犹似一泓清水,波澜不惊。
不知何时,岑嚣从外推门而入, 看似有一搭没一搭和林蓦他们攀谈,眼底沉沉噙着笑, 视线却全神贯注集中在一人身上,修长的右手指规律敲击桌面,颇有节奏性。
野外猛禽狩猎时, 都格外有耐心。
恼人的一点声响, 却让她原本的平静, 瞬间天翻地覆。
她羞怯拢了拢裙摆,第一次穿未及膝的短裙,让她有些无所适从,但仅此而已。
少女的腿笔直修长,紧实匀称,像连绵无结的雪藕,白得反光,漂亮到令人炫目,连同纤细腰线都若隐若现,庆幸后台暖气开得足。
姚蘼努力忽略掉他灼灼目光,堪称冷漠,仿佛素不相识,距离上次两人不欢而散,恰巧过了二十一天。
他们,二十一天没见了……
岑嚣视线锐利深刻,冷白的手指把塑料袋里的冷饮分给众人,递给她时,她微侧头,声音冷淡:“不用了,谢谢。”
“我现在喜欢喝奶茶。”
……
真话也好,诓骗也罢,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最后悻悻收回。
那罐冰镇黑咖啡,他单手抠开拉环,缓慢往嘴里喝了两口,吞咽时喉结上下滑动,像起伏陡峭的险峰。
气氛弥漫着一阵迥异的尴尬。
梁浅巧手之下,姚蘼再转身时,仿佛另换了一个人。
一缕银发挑染的大波浪高马尾,铆钉星星的黑色短款夹克,搭配红黑格纹的不规则短裙,摇滚朋克又不突兀,还带了点张扬冷艳的女人味。
她身上似乎自带那股浑然天成的劲儿,清透而吹弹可破的脸颊,拉长上挑的纤细眼线,大面积晕染的亮片眼影,纯白无害的荼蘼花,秒变厌世叛逆的黑百合。
岑嚣的视线并未收敛,眼角单薄锐利,投来一种存在感极强的压迫感。
林蓦没眼力见儿,刚想走过去夸两句,却被董毅钧一把拉住:“林哥哥,我肚子有点疼,你陪我去上个厕所好不好?”
“你幼儿园吗?如厕还要老子陪……”
奈何林蓦就一根筋,董毅钧和对面兄弟交换了个眼神,架着人就出去了:“人家就要你陪嘛~”
他又转头看了眼梁浅,热情相邀:“大美女主唱一起啊?”
明明两人之间的电光火石能灼死人,梁浅是过来人,刚给姚蘼化妆时她就想试探,却久未宣之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