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绥的冬天飘雪,寒风刺骨。
早上去舞室的路上,她买了中午便当,还不忘买三瓶盒装的低脂奶。
凝顾没了学业的顾虑,她每天的主旋律就变成了练舞。
因为舞蹈老师觉得技巧上凝顾还是缺乏系统训练,所以每天上课练完,还得自己加练。
下了课回到家,都得脑子放空好一会儿,才能从高度紧张的精神中缓过来。
日子过得不咸不淡,偶尔听孙铱吐槽她的男朋友还有点意思。
孙铱作为一名舞蹈艺术生,有一个体育专业的,传说中比钢铁还直的直男癌的男朋友。
一提起她这个男朋友,孙铱总有说不完的话可以聊,言语措词激烈,感情深痛欲绝。
孙铱:“前阵子很火那个,什么盯着男朋友的眼睛十秒钟,男朋友绝对会忍不住亲你的那个梗,你知不知道?”
凝顾点头。
而刘惊艳已经被她烦的不行了,“你就直接说他又干了什么傻事吧。”
“那王八蛋!看我一直盯着他,不但毫无反应,还磕着瓜子用瓜子皮扎我大腿!”孙铱义愤填胸,很生气,“你们就说,这是人干的事吗!?”
凝顾轻咳,忍笑。
如果笑了,孙铱肯定更生气,多半觉得她男朋友真故意整她。但她实在忍不住,只能偏头倚在刘惊艳肩后,微微耸肩的忍着。
孙铱把大腿上的伤疤展示给两人看,誓要证明自己真的没说谎。
刘惊艳心疼孩子憋笑憋坏了,嫌弃的推开她的腿,“实在撑不住就分了吧,别一天天整些幺蛾子。”
对此,孙铱义正言辞:“分什么手,不分!”
凝顾补刀:“因为仇还没报完。”
刘惊艳:“可真行,别人谈恋爱是尽兴,你谈恋爱尽力。”
孙铱:“这世界上为什么狗男人多,是因为女的总是觉得自己遇人不淑,那一个不淑,第二个还不淑,那还不如趁早收拾一个,我是为广大女性同胞谋福祉。”
刘惊艳:“你是为自己谋D家新出的那款包。”
孙铱急忙摇头,辩驳:“话不是这样说啊。”
“姑奶奶买不起一个新款包吗?那是给他表现的机会,是谈恋爱的情之所趣。”
“这两个人在一起,不吵吵架,作一作,我图什么?图他三分球不中,图他训练完一身汗臭味熏晕我,图他那瓜子壳扎我大腿?”
孙铱越说越偏,又撩起大腿装可怜,“阿顾,痛痛,吹吹。”
凝顾:“……”
怎么回事?绕来绕去,好像挺有道理的。
隔着一天,好像三个女孩子更亲密了一些,相处也自在了不少。
刘惊艳大手一挥,把人推得远远的,“恶臭恋爱观离社会主义接班人远一点。”
凝顾笑,竟然大意,一时分不清是狗粮。
孙铱问:“阿顾,你们南荔帅哥多吗?”
南荔人穿着比较随意,大夏天穿人字拖搭大裤衩出街的比比皆是,凝顾整天除了上学就是练舞,平时也没什么机会接触帅哥。
但之前温挽一直在自己耳边念叨小帅哥来着,应该是有的吧。再不济,她觉得宋壶深和叶叙那几个弟弟就长得不错啊。
她想了想,很笃定地点了点头。
一看凝顾点头,孙铱就来劲了。
她凑近,双手搓搓,“有照片吗,姐姐开开眼。”
一旁的刘惊艳把小姑娘拉开,开口:“你让我想起一个人。”
孙铱:“谁?”
凝顾:“?”
刘惊艳:“怡红院,最能吆喝的那个”
凝顾躲起来,肩膀微颤。
孙铱:“……”
三人笑作一团,转眼,笑嘻嘻的看着凝顾,“我们阿顾谈恋爱了没?”
凝顾捧着奶喝,唇角漾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一副温良无辜的模样。一双水灵的眼睛,肆意地眨了眨,像在说“你在嗦什麽,俺们南荔人听不太懂”。
孙铱:“怎么回事?谈恋爱这事儿还搞南北差异?”
凝顾疑惑摊手:“咩啊?”
刘惊艳手掌撑在地上往后仰,看着孙铱在凝顾面前吃瘪,暗笑,这小丫头可精着呢,还挺会装傻的。
“没谈过?”
“震惊!南荔高中竟如此民风淳朴!”
“操场、走廊,背影、侧脸,对视、闪躲,心动、晚霞,悸动的少女心,永远鲜艳热烈的晚霞,多美好的高中生活啊。”
“年轻人要好好享受啊,那种未成年的青涩懵懂,离开那个堆着高高书堆的教室,那种感觉以后不会再有了。”
孙铱是回想起自己的高中生活,突然有些感慨,话语中带着一丝遗憾,一种无论怎么度过那段日子都会遗憾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