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他有了兴趣, 尤其是被自己有兴趣的女人拒绝了一件他有兴趣的事, 那么这样的男人不仅不容你拒绝,还会变得十分具有攻击性。
他将她放倒在沙发上时趁势将她吻得很深, 手下的动作也没有停。
她感到一阵凉意时,一派风光, 尽在他眼。
俩人分开。
“什么味道?”他微微一笑, 手指从她背部迅速滑了一道。
她唇齿间朗姆酒和薄荷味淡了许多。
“什么味道?”她想了想。
“这尝起来像爱。你尝不出来吗?”
宋壶深骤然低笑。
声音低沉:“这尝起来像爱。”
“你尝起来像爱。”
......
-
隔天。
天清气朗, 凝顾和宋壶深回了一趟北绥。
只是北绥的天气不好, 阴沉沉的, 他们进到院子时, 外婆和外公正在收拾晾晒的中药。
外婆嘴里还念叨着,“可算有点要有雨的样子了, 在旱下去,鱼都有变鱼干了。”
“外婆,外公。”
外婆外公闻声,猛地一转身,见着俩人,只惊讶他们来的突然,其余的,没有多说。
“呀!我的小孙女儿!”外公拍拍手上沾染的泥土,“快进屋去。”
小孙女带男朋友上门,外公高兴,亲自下厨招待。
虽然上了年纪,也依然精神矍铄,因为常年画画的缘故,肩颈不好,驮着背反而自带艺术家一种不卑不亢的威严感。
只是席间敬酒时,老人低了眉悄了声,似是在喃喃感慨,我们阿顾,跌跌撞撞长大了,转眼间,到了出嫁的年纪。
血肉亲情,重如山。
见一回,动容一回。
家风熏陶,血脉中带来的气性,宋壶深看着眼前这个老人想,大概,也只有这样的长辈,才养的出这样一个对世间俗尘都有着清明温柔的许凝顾。
“也不知道你们吃不吃得惯这京帮菜,就着家里的材料,随意做了点儿。”外婆端着最后一道菜上来,招呼他们多吃点。
外公给端了一碟菜到他们跟前,“尝尝这京酱肉丝,可嫩着呢!外公的拿手绝活儿!”
凝顾看着碗里堆成的小山,默默转移给宋壶深。
宋壶深不好拒绝老人的好意,吃了一口。
“......”
凝顾看他,似是问他味道怎么样?
“......跟外公的爱一样。”
外公年龄大了,口味重,做的菜都是齁咸的。
凝顾偷笑,满意了。哈哈。
只是可惜,那顿饭还没平静吃完,院子外便来了动静。
许母来了。
凝顾和宋壶深心照不宣的对视,她不动声色地放下筷子,柔软的手抚他手背上,小声道:“乖一点,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许母进来时,凝顾正起身,看见人,有些局促,“妈妈,吃饭了吗?我去添副碗筷。”
“你吃好了立刻出来。”扔下一句话,许母便转身离开了饭厅,向客厅走。
外公看了眼惴惴不安站着的凝顾,和她旁边变了脸色牵住她的小男朋友,笑了笑,说:“不妨事,慢慢吃。”
外婆往她碗里夹了菜,“没事,你妈妈好面,面冷却心软,你们多说几句好话就过去了。”
凝顾:“......”
实际上,远远没有说的那么轻巧。
饭也吃不下了,凝顾走了出去,宋壶深立马跟上。
客厅里,许母正等着她。
许母有意忽视某个人,直截了当道:“跟我回去。”
宋壶深听不得任何人要带走凝顾,眼色陡然阴鹜。
下一秒,他手里忽然用了劲道,将她整个人护在身后,自己直面许母。
宋壶深这样的动作引起了许母的反感,无法忽视,不由加重了语气,“许凝顾,我再说一遍,跟我回去。”
宋壶深眼神阴郁,“她今天哪里都不会去。”
她的唇色泛白,好似明月沉在深秋湖中的暗影。
整个空间像被抽空了,一片死寂般地寂静。
凝顾从小乖巧,许母从来没有为凝顾操过心。
当年她年纪小辗转在外婆奶奶两家时,她没操心,后来她要跟她小姨去南荔时,她也没有操心。
凝顾从来没有让她失望过。
直到那天,那块巨大的广告牌砸在她那瘦弱柔软的身躯上,她抱着浑身是血的她嚎哭。
她才幡然醒悟,自己亏欠女儿太多。
宋家不是良配,宋壶深此人更是乖戾难测,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往火坑里跳。
“许凝顾,如今你是翅膀硬了!”许母声音里分明有七分的失望,三分的痛心,“好,你好啊。为一个男人,你竟然不惜作贱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