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顾?”
“嗯, 是我。”
“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的?我今天早上才刚到。”
段堂深没回答, 反而迫不及待的说:“赶紧把你弟弄回去。”
?
她弟?
许眷顾吗?
按道理论交集,许眷顾应该不认识段堂深才对, 她想了想,回过神来, “他在陶桃家?”
难怪许顾行找不到他, 原来躲到了陶桃家。
以段堂深和陶桃的关系, 陶桃家估计被雾都的人掩盖周密, 许顾行找不到也说得通。
只不过, 凝顾还是头一回听见段堂深这样不耐烦的语气, 估计是碍着他找陶桃了。
电话那头的段堂深少见的情绪不稳定,直说:“弄回去。”
凝顾笑了笑, “干嘛呀,这么着急。”
段堂深轻啧了一声,“很好笑?”
“你这是吃醋了吗?他对于陶桃就是个弟弟,你着急什么?之前那么多年都不急,怎么这会着急了。”
“......”
转念想起,以前也没哪个异性在陶桃家出现,虽然许眷顾真的只是个弟弟。
但这人年纪大了,忽然有危机感了也说不定。
凝顾还是很尊老爱幼的。
凝顾也不惹他了,“好了,我过几天叫回来。”
“要过几天?”
看他这种胜券在握的人老房子着火,凝顾还是没忍住笑,“你就透露一下,我下周回北绥。”
挂了电话,凝顾努力了很久,燕麦粥也吃没完。
索性不吃了,碗筷收拾到厨房里。
这会儿还早,阳光正好,她从书架拿了本书去了阳台。
她穿着件睡裙,长至腰间的黑色头发披下来,发夹束起半圆,没有化妆的眉眼清丽。手里捧着一本书,平添了几分随性悠闲的感觉。
公寓里没有佣人,宋壶深估计在楼上置换房间的东西,在楼上待得有点久。
半响,宋壶深终于从楼上下来了。
他换了套白色的家居服,趿着拖鞋走到她身边坐下。
下一秒,他身体下倾,头抵在了她的身前。
“头疼。”
阳光明朗,宋壶深的皮肤很白,低垂的睫毛在眼睑下留下一层阴影。
他的面容冷隽,眉眼锋利又艳丽,唯有那双眼睛幽深,仿佛蕴着化不开的深情般永远只倒映她的影子。
凝顾垂眸打量怀里的人,心里也在思量,未果,她叹了叹气,“过来,我给你按按。”
温热的指腹捻过他的太阳穴。
他的声音很低,“林化之找我。”
凝顾没什么反应。
其实她知道宋壶深想什么,他就是想让自己和他一样管着他,问他去哪,有什么事,之类的。
但她偏不随他的愿,只道:“想去那就去呗。”
宋壶深:“......”
瞬一瞬,她的手被他抓住。
宋壶深的手十分好看,指节修长,骨节分明,温热的手指一点点攥紧她的指尖。
半响,他哑着声说道:“在看什么书?”
“城堡。”
宋壶深怕她累,手覆在她的手背上,一握,贴着自己的脸。
“念书给我听。”
纸质的书页翻动。
她无意间翻到了一段话。
“这就好比我们努力想要得到什么东西,其实只要像弗丽达那样沉着镇静、实事求是,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达到目的。
阳台四周都很安静,凝顾念书的声音也很清楚,只是她的嗓音软着,莫名有种舒缓的作用。
“而我们两人却过于使劲,闹得太凶,太幼稚,太没有经验,就哭啊,抓啊,拉啊,像一个小孩扯桌布,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只不过是把桌布上的好东西都扯到地上,永远也得不到了。”
渐渐,宋壶深微阖上眼,呼吸变得均匀。
早餐吃的晚,俩人时差没倒过来,在公寓一觉睡醒错过了午餐时间。
到了下午。
“醒醒,陪我出去。”凝顾把他摇醒。
“去哪?”
“去公司逛逛。”
“?”他皱起眉。
三点五十分,很尴尬的时间段,搞不好去到刚好遇到下班高峰期。
他似乎并不理解这个时间段,还去公司做什么。
凝顾:“我要去公司录个音,你要不要陪我去?”
“汐海......”他可能睡蒙了,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汐海?”
他顿了顿。
“汐海怎么了?”
凝顾最近脾气有些阴晴不定,宋壶深吃不准她什么意思,但怕她再生气,只能如实以告:“汐海有录音棚。”
“汐海怎么会有录音棚?”凝顾有些诧异的望向他,转瞬,忽然明白了,“你那时候该不会是想把我关在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