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顾平直的唇线微微勾起,倒没有太多的惊讶,反倒是卫疏柳旁边的女伴惊呼了一声。
众人以为宋壶深要如何残暴之时,却见俩人一站一坐的低语了几句,然后卫疏柳便翻牌,这场赌局,胜负已定。宋壶深俯下身去,直接将座位上的女人抱起,只留下一个罗恩处理还瘫坐在地上的张总。
卫疏柳看着俩人的背影,两指压弯扑克牌,下一瞬牌便飞了出去,直至一张黑桃2落地。
他捏了捏女伴的后脖子,勾唇笑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一场闹剧以俩人离开结束。
不多时,大厅早已没了那个什么总的痕迹,恢复成了原样,灯光灿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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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桌台空缺出来的两个位置,被刚来的陈识和叶叙补齐。一旁的侍者察言观色,立即添杯,倒酒。
陈识:“不是说宋壶深上船了吗?”
卫疏柳抬眼,道:“刚走。”
陈识的回答言简意赅:“可是宋老爷子刚上船。”
卫疏柳笑,“难怪。”
宋家这一老一小,跟猫和老鼠一样,难怪宋壶深会跑那么快。
语毕,卫疏柳对这赌桌没了兴致,饮尽杯中酒,起身抖了抖裤腿,打算离开。
而叶叙落座后,仰头喝酒,半天没吭声。
陈识:“这就走了?”
卫疏柳:“回樊楼。”
陈识:“???”这话说的,回樊楼,搞得樊楼是您家似的。
卫疏柳笑面虎的模样,“发现一个有趣的人。”
陈识:“谁那么倒霉?”
卫疏柳一笑,“宋宋的许小姐。”
一旁闷声喝酒的叶叙听了,突然捏紧杯壁,抬眸望向他,而卫疏柳早有所料,冷眼一撇,俩人四目相对,谁都没吭声。
临走前,卫疏柳意味深长地问了陈识一句话。
他问:“你觉得这位许小姐怎么样?”
陈识听完后,一愣,蹙紧了眉,像是分辨些什么。
良久,他语气认真的说:“学姐是一个很好的人。”
得到答案的卫疏柳,看着叶叙,露出肆意的笑容。
到底谁才是被当枪使的那个呢?谁才是始作俑者呢?这个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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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呼啸,海面变得波涛汹涌,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
宋壶深连夜把凝顾带回了岛上。
回来已是夜深,她累的倒头就睡,连妆都是宋壶深帮忙卸的。
凌晨四点多,被窗外猖獗的风声肆起,随后便是噼里啪啦的雨声,像是直接倒了一盆水一样,突然又剧烈。
凝顾被雨声吵醒,屋内漆黑一片。
她按了床头灯,没有反应,估计是停电了。然后就从床上爬起来,摸黑在附近的柜子里,找出备用蜡烛点亮。
看吧,住古堡又怎么样,没电了还不是要点蜡烛。
屋内亮起昏黄的烛光,她躺回床上,发现宋壶深并不在房间里。
一摸被窝,凉的。
一阵消息提示音,把凝顾的思绪打断,是孙铱在群里发消息:【小顾小顾!江湖救急!】
当年出院后,凝顾彻底摆脱了芭蕾舞,但这些年跟孙铱和刘惊艳一直都有联系。
孙铱大学毕业后进了一个舞团,发展的不错,去年还跟那个用瓜子壳扎她大腿的男朋友结婚了,也是仇没报完,结了婚继续。
凝顾:【怎么了?】
孙铱:【有个线上的直播,芭蕾舞的解说,想让你帮我去。】
凝顾虽然没跳舞,但却没有完全将芭蕾从生活里割裂,这几年还是保持着对芭蕾的敏感度,如果她在的城市有舞团演出她还是会买票欣赏的。
凝顾:【你干嘛去?】
孙铱:【我避嫌。】
孙铱:【我前男友参赛了。郑钧最讨厌我跟前男友扯上关系,他会跟我吵架的!我才刚结婚啊,我不想婚变啊,呜呜┭┮﹏┭┮】
凝顾:【???】
凝顾:【你前男友不是你十几年前的舞伴吗?这......还能吵?】
孙铱:【你不懂。】
孙铱:【前任男女朋友,也比不上朝夕相处的舞伴buff。】
孙铱:【以上,是我老公的原话。其实我也不是很懂。/耸肩/】
凝顾:【......】
窗外暴雨持续,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往玻璃窗上抽。
顷刻间,一道电光划破天际,但预想的雷声轰鸣却未响起。
一声巨响,冷风从外灌进来。
凝顾放下手机,拿着刚刚点亮的烛台出去,没走几步,就发现是白天那个靠近绣球花的窗子被风吹开了。
外面雨很大,风更大,把雨水都吹进来,也把绣球花的花瓣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