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顾神色未动,点头,“我的自由。”
气氛一时窒息,叶叙冷笑,“他们瞎了眼,看上你。”
凝顾察觉异样,蹙眉。
这时,叶叙止不住气急败坏,随手又砸了一架子的酒。凝顾闻着复杂的酒味,不喜爬上眉间,作势要走。
“他找了你八年。”
“......”
“去看看他吧,死在你手上,他应该会高兴。”
她背对他站着,背脊挺直,离开了他的视线。
几年不见,这些小孩还是喜欢动不动将死挂在嘴边,好像天大的事只要死了就能解决一样,幼稚又偏执,没有半点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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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想去找他了?不在乎他先前还想撞你?”
“......”凝顾迟疑了一瞬,“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不是想,而是已经做了。”
大洋彼岸的陶桃:“......”
以前在南荔读书时,听凝顾和温挽谈论起过宋壶深,只言片语之间,陶桃也对这个人有了些模糊的了解,其中就有一条狡诈——擅长利用自己的优势让别人心甘情让退步。
陶桃说:“这次是什么,苦肉计?”
凝顾抿了抿嘴,解释:“他就是想让我来见他。”
陶桃不赞同,打趣:“也就是我知道你跟段堂深的关系,否则还看不出来,你这个假弟弟还挺有当三的潜质的。”
凝顾对陶桃称宋壶深为假弟弟,敬谢不敏,但到底是没反驳。
没有血亲的两个人,一起长大,若是因为一句称呼来划分伦理关系,她觉得没必要。
更何况,宋壶深这个人狼子野心,一句姐姐也不知道有多少真心,假弟弟也没错。
“我听段堂深说,前几天有人去B-Mf砸场。我依稀记得上次有人在B-Mf闹事,还是在三年前,那个人到现在都不知道被段堂深弄哪去了。”
凝顾笑了笑,“你现在都在我跟前探态度了?”
“是跟你那个假弟弟有关吗?”
“是他的朋友,喝多了,情绪不太好。”
凝顾清心寡欲惯了,能聊点她的八卦不容易,于是陶桃没忍住,好奇:“你到底怎么想的?”
凝顾顿了顿,实话实说,“没想法。”
“他每次都用同样的把戏,你每次都顺着他走,这都十几年了,你没点想法?”
凝顾不置可否,像是所有情绪突然坠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只能停住。
她冷清惯了,在今天之前她是不相信非死即伤的爱的。
凝顾笑了笑,推开厚重的窗帘,走出阳台,明亮的光笼罩在她肩上,“顺从就是爱吗?不顺从就是不爱吗?”
陶桃沉默了一瞬,叹了叹气,“谈吧。破恋爱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谈的。你谈着多写几首甜甜的歌,现在那些网友都说你的声音一出来就知道剧情开虐了。”
“这也怪我?”
“可不是嘛。”
“......”
“那行吧,不过你注意着饮食,别总是不按时吃饭,你的胃可受不起委屈。”
凝顾感叹道:“陶桃,你最近越发的像许眷顾了。”
“什么?”
“就......”凝顾想了想,“很唠叨。”
陶桃噎声,情绪不大的轻啧一声。
凝顾:“说起许眷顾,我一时半会儿可能回不去,你帮我看着点他。”
陶桃淡声,“他比你听话多了,小女儿。”
想起那晚自己不太正常的比喻,凝顾不敢吭声。
“对了,艾森杰斯有消息了你就直接跟他对接,现在公司暂时也没你什么事了,借机好好休个假吧。”
凝顾笑,“好的,老板。”
挂了电话,凝顾回到浴室洗漱了一番,换了套舒适的家居服。
凝顾是连夜赶来,坐了整晚的飞机,跨过了晨昏线,时差没倒过来,这会天光大白,睡意寥寥。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拉开窗帘, 天已经蒙蒙亮,凝顾有心事,连睡眠都舍弃了。
凝顾望着落地窗出神, 放空太久, 一回神, 手心在胃部揉了揉。
一个轻微的动作, 让她想起陶桃的嘱咐。
当年那个广告牌一掉落,把许凝顾一身病都砸出来了。腿断了, 心理出问题了,胃坏掉了,整个人好像从内到外的崩坏。她调养了很久,一直反反复复, 直到凝顾因为胃病在医院住了两个月,陶桃从医生那得知病因,郁闷了许久。
从那以后陶桃像老妈子一样天天嘱咐着她按时吃饭。
凝顾起身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人, 没有吵醒他, 趿着鞋走出了房间。
餐厅里,几个女佣在布置早餐, 其中掌事的女佣看见凝顾,上前垂手询问:“许小姐, 有什么吩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