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后续有其余大国支援又如何!难道你认为姜国不会有援兵,难道你能肯定姜国只有那一位术士?!”
“就、算、如、此、”楚天南嘟着被鲁纵紧攥在手心的嘴,一字一顿,闷声说:“与我何干!”
“鲁国欲寻死路,自去寻死,何需拉我垫背!”
“因为,”鲁纵一只手抓着楚天南的嘴,一只手又薅过对方的头发,在迫使楚天南与自己对视后,鲁纵方再是怒声说:“楚国六年所犯下的错,要有人承担!”
“鲁都之内,是那残存的冬杀军,而此地,便是你楚国七皇子,楚天南。”
“疯子!疯子!”楚天南双眸中满是惊惶,语气也越发激动起来。
“我为楚国皇……”
“子,”字尚未说出,“安敢动我”更未抵至喉间,鲁纵便双手一抬一扔,将楚天南狠狠砸在墙壁之上,使其颓然落至墙角,道:“我是疯子,何须与我讲道理!何况!你楚国就不是疯子?”
鲁纵说着,眼中也渐渐带上一抹血色,“平南草原与楚国之间隔着羽、木二国,但楚国却能打通两国,派冬杀军直入平南草原,以到我鲁国。”
“那便是证明,羽、木二国已为楚国所控,可据我所知,羽、木二国这数年来,都有不少反抗军于二国之内作乱。”
“而对于这一问题,楚国断不会让两国兵士自行解决,所以只能楚国自己派兵镇压。”
“那也意味着!除常年镇守北麓,以防周国入侵的镇国之军,秋狩军还在楚国。”
“另两支镇国之军,一支冬杀在我鲁国,另一支春生,便是在羽、木二国。”
“至于楚国境内,已是外强内空,毫无兵力留存,若此时有人派兵入侵楚国,即刻便能攻占楚国大半江山。”
“若我是灭国疯子,那楚国国君做有此举,又算是什么?傻子?蠢货?”
鲁纵语气嘲弄,哑声道:“我已书信于齐国,只要我国池麟关破,齐国就会大举进攻楚国。”
“介时,”鲁纵嘴角勾起一抹疯狂笑容,“诸国混战时代,即将到来。”
“而你楚国,”鲁纵侧目看了楚天南一眼,“便是为这一时代,最好的祭品!”
“至若那时,楚国还有时间针对姜国,还有时间帮你这七皇子找回面子吗?”
“疯了,疯了,”楚天南眼神迷离,嘴中止不住地低语着,半晌后,在鲁纵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眼神下,他似是精神崩溃一般,猛地放声嘶吼道:“都他**的疯子,疯子!!!”
“这,才是真实世界。”鲁纵语气复归淡然地回了楚天南一句,“只是,你刚看见,就要再也看不见了。”
鲁纵说完,便示意身侧之人带上楚天南,而后缓缓踱步向城头走去。
……
“来者,可是姜国之君?”望着城墙下正昂首观视自身的姜时堰,鲁纵即是于面上微微扯出一抹笑容问道。
而对于鲁纵这一问题,姜时堰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先是侧目看了一眼仍在作画的陈寻,随后再有沉默数息,才是沉声道:“正是在下。”
“不知,”姜时堰抬头看向鲁纵,语气中也带有几分困惑不解,道:“君是为谁?”
“吾为,”鲁纵微微抬首,不再看向姜时堰,而是盯着远处陈寻,复以朗声道:“鲁国千古罪人,今朝鲁国之君,鲁纵。”
“千古罪人?”姜时堰眉宇倏地一皱,远处陈寻也听见此话,从不断吸纳周遭灵气,以恢复自身状态中,稍有侧目望向鲁纵。
“此为何意?”姜时堰再是语含不解之意,朗声问道。
“其意为,”鲁纵笑了笑,随后没有再正面回答这一问题,而是抬手一挥,示意身后之人将楚天南压上来,“此人为楚国七皇子,也是为今朝与君征战的冬杀军领主。”
“今日冬杀已覆,池麟将破,这皇子与我鲁国也再无用处。”
“所以,”鲁纵抬手将楚天南向城下一抛,“便送于姜皇,以贺破关之喜。”
“这!”姜时堰双目瞪大,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震惊之色。
就连远处的陈寻,也被鲁纵这一疯狂举动,弄得心脏狂跳。
随后更是连一直维持着的真灵,也未再维持下去,直接自仙鹤背上一跃冲来,将将把楚天南从摔成一堆烂泥的可能性中,给险之又险地挽救了回来。
但还不等陈寻和姜时堰两人松一口气,位于城墙之上的鲁纵便又仰首高呼道:“四十年中,遵父之命,无惧风雨,一手撑托鲁国。”
“三十六年来,忍尽苦楚,受百般折磨,难见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