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明日孙府的嬷嬷便会跟京城里的人牙子进行交易了,会有一批新的女使进入孙府,郡主若有想吩咐的,就尽快吩咐吧。”
红羽见二楼的窗户大开,起身走到窗前,关上。
宋宁从兜里掏出小黑瓶给那女子递过去,仔细叮嘱了好些话。
最后落下一句:“事成之后,马上寻个机会出府。”
那女子点点头,从宋宁手里接过两个瓶子,“诺,奴婢一定会办好此事,请郡主放心。”
宋宁满意地道:“好,若是能顺利完成,我便收了你入长宁府,绝不会亏待了你。”
她又饮了口茶,还是有些不放心,又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白瓶递过去,一字一句地叮嘱道:
"若是被人发现,你自己就用这个来掩人耳目,之后自会有人去接你出来。”
“诺!”
交代完所有事后,宋宁深叹,身子有些发酸,忍不住揉了下肩膀。
寒冬腊月,天气严寒,年纪渐长,她身上许多陈年累月积留下来的老毛病,到了雨天就会疼得难受。
“郡主不舒服吗?”
红羽见她脸色不好,关心道。
“没事,一些老毛病,无大事,习惯了就行。"
事情办完了,她便不想在外边多逗留了。
"天色不早,我打算回府了,这次的事多谢红姐。”
红羽淡笑:“这是奴家该做的,陛下前几日吩咐过,若是郡主有需要,京城内的暗线都能供郡主使用。”
提到元赫,宋宁眸里闪过一丝失意与落寞。
红羽见她今日有些古怪,但未深问。
凌霄殿
鎏金雕龙围屏前的帝王一语不发,背对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
地上的人低着头,一语不发,一身
“朕已调查清楚,益州刺史陆伦,与当地司曹参军事勾结在一起,朕已让比部核对,益州今年的财税记录存在不实,朕依稀记得,益州刺史陆伦,乃是你正室夫人的远房表弟,左相对于此事有何解释?"
"又或是左相早已知道其贪污受贿的事,却一味包庇!”
“陛下!”
顾川一声喊,反驳道:“臣实在是不知道那陆伦暗中干的这些该死的事,这与臣无关啊,还请陛下明查!”
元赫轻哼一声,大手一挥,好几本奏疏从他手里飞出,啪地一声,落在顾川跟前。
“这些都是其他大臣们弹劾你的折子,你给朕好好看看!”
顾川迅速扫了一眼地上的折子,头垂得更低,咬牙道:
“还请陛下明查,老臣为官三十多年,一直恪守为官准则,从未有一丝越矩,老臣这次实在是冤枉啊陛下!”
“臣要是参与此事,那就让臣不得善终,来年科举,顾家子弟皆难上榜。”
元赫听着顾川的话,眼皮子不停跳动,全篇不知有没有一句真话,尽是拿话搪塞他。
元赫沉声道:“朕会让御史台查明此事,你若真是与此事无关,那就最好。”,他顿了下,“若是左相也参与其中,那便莫要怪朕不留情面。”
天子冷声如冰,眸光如寒潭般深沉。
顾川余光瞥见天子眼中的冷意,不甘心道:“诺!老臣谨遵陛下教诲。”
天子望着那道逐渐消失在殿内的背影,若有所思。
片刻后,一道清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皇兄!”
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凌霄殿内。
身后还有一人。
两人行礼道:
“参见皇兄!”
“臣参见陛下!”
元赫挑眉,元深与谢灼一同前来凌霄殿,不知是凑巧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子秋,朕记得今日不是休沐的日子,你怎不在巡防营带兵?”
语气低沉,出声询问。
谢灼兴致有些不高,淡声回着元赫的话:“今日太皇太后宣召,臣不得不前去。”
"皇兄,方才皇祖母与母后正在一起商量着嘉禾大婚的各项事宜,年关一过,就得操办起来了。”
金嘉禾母亲远在西夏,这大婚一事确实得要太皇太后来操办最为妥当。
元赫瞥见谢灼脸色微沉,也知他状态不好,岔开话题道:
“二月二,还有些时日,皇祖母与母后确实有些着急了。”
元深目光在陛下和谢灼身上来回打量,心下瞬间明了谢灼对此事并不上心,没有顺着这个话题谈论下去。
他对着元赫,有些犹豫道:
“皇兄,不过方才--臣弟倒是听见皇祖母--"
话说一半就停了,陛下有些不耐烦,沉声:" 有什么不能说的,讲!”
“这--诶,皇兄,没什么,就是皇祖母与母后方才商议皇兄后位人选,皇祖母与母后各有不同的意见,皇祖母钟意右相家的千金,母后选中了傅家的表妹,但她们无一例外都希望你能早日立后,充实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