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彦:“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是我对你不起你!”
这样的沈彦,叫她更加心碎,每一个夜晚,他是不是都在这样自责,她伸手抚上他的容颜,他是那样踌躇满志的人,却为了她而委身长公主。
“若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萧默的圈套呢?”郁阙止不住落泪,时至今日,沈彦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你说什么?”沈彦追问。
“长公主她不过是个幌子,从始至终,萧默想要的便是我,他设了个局,叫你误以为是你害了郁府,让你自责,将你从我身边拉开,看你写了休书之后,而后他又利用劣酒一事,逼迫我成为他的妾,他知道只有这样你我才会屈服。你的发妻成了他的妾,他以此来羞辱你!”
雨势渐大,沈彦若行尸走肉一般,听完灵魂都被抽走了。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中了萧默的计了。
郁阙锦衣华服,哭着立在他面前。
他们都被萧默耍得团团转,一切的一切,都因为沈彦他在朝堂上弹劾了萧默,少年县令踌躇满志地从杞县归来,以为能肃清朝纲,却没想到,萧默这个只手遮天的权臣略施小计,便叫一对年轻的夫妻分崩离析。
究其原因,难道不是夫妻互不相知么?
萧默摸透了他们两人的性子,即使自己痛死,也不愿意对方吃一点儿苦,到头来......
“原来是这样......”
“我被耍得团团转......”
“稚鸾......”
沈彦将她拥入怀中,这个真相对于他们二人,都太过残忍了。
他确实斗不过萧默!
沈彦:“若是没有回来该多好,就一辈子一直待在杞县,永远都不要回皇城,永远都不回来......”
听见沈彦哽咽,她也不住地落泪。
......
许久,久到廊外的雨都停了。
郁阙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既然长公主没有带你走,往后你便留在皇城,不要再与萧默作对,他也不会再为难你。”
郁阙想等夏幻儿生产过后,与萧默一起带着她回金陵,只有萧默走了,沈彦才能好过,但她不会原谅萧默,也不会与他长相厮守。
“他对你好么?”沈彦问她,他眸光深邃,恋恋不舍地看着她。
“他、他至少不会打骂我。”郁阙擦了擦眼泪,“我出来太久了,他会怀疑,我得走了。”
沈彦跟着她来往门口走,“长公主已经离开皇城,我会想法子帮你摆脱他。”
郁阙:“眼下恐怕不易,先不要轻举妄动!”
沈彦:“若你想见我,只要吩咐铃儿。”
郁阙点头:“你无事不要来郁府,我怕他有眼线。”
郁阙来到后门,嘱咐沈彦,“你别跟出来,马车上有相府的侍卫。”
沈彦就此驻足,凝视着她。
郁阙看他最后一眼,推开后院的大门,大门打开的瞬间,一个身影赫然出现在眼前。
男人持伞,立在淅沥小雨中,面如鬼神,眸光高傲地看着门口的两人。
郁阙骇然,他怎么来了?
“沈御史这是什么礼数?来本官岳家,私会本官的妻子!”
第60章
回到相府时, 雨势又渐大,萧默先郁阙下了马车,拨开泽元递来的伞, 自行往绿水苑走。
神态气势无一不透露着一个信息, 他心情不好。
郁阙也不要泽元撑伞,踟蹰犹豫着跟上了萧默。
她去郁府那么多次,没想到他今日会突然出现,并且看到她与沈彦在一道。
雨水冲刷,洗去铅华,郁阙行至绿水苑门口,萧默已经将正房的门紧紧合上, 这是不肯见她的意思。
门口的仆人们用怪异的眼神看她。
郁阙站在雨中, 一时如寻不见巢穴的燕一般不知如何是好。
片刻之后,正房的门才从里面开启, 萧默神色阴沉,眼神不善,看着她浑身淋湿,狼狈至极。
“你立在廊外做什么?淋雨淋病了, 也是你自己受着!还不进来?”他将这段时日的好脾气全收回。
郁阙这才步入廊下,擦了擦鬓边雨水,跨入了绿水苑正房。
男人通身的火气,又展露了恶犬那一面。
萧默:“郁阙,你还真是敢!”
“这段时日,你与他私会了多少次?”萧默质问她。
私会一词实在不堪, 郁阙不卑不亢道, “我只与他见了一回,其余几回都是去见夏幻儿。我也没有可以瞒你, 我说过,要与沈彦单独聊一聊。”
“聊了什么?”萧默语气不好。
郁阙:“我以为我能同他聊什么?复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