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坐在地毯上翻旧账。
萧默没否认,眼神灼灼地看着她。
“好,这算是我的错。”
他连承认作恶都这么理直气壮么?
“那你怎么罚我都成,就是别再对我那么冷淡。”
“好,罚你不许再碰我。”郁阙挣扎着要起身。萧默太过分了,就连去榻上都等不及了,两人就在内室的地毯上、
萧默轻轻一拉,郁阙踉跄一下又跌坐下来,他强势地将人揽到怀里,颇有些死皮赖脸的意思,“就算是我贪图夫人的姿色,做了许多恶事,往后我会弥补,总之,你不许再像刚才那样对我。”
郁阙不想看他,也不想搭理。
“沈彦能像我这般,伺候得你这么快活么?”
“你!”
他抱得她要窒息,他的眼神叫她害怕,“夫人发誓,往后不会再对我冷言冷语,否则你我就这么待着。”
他疯了?郁阙去掰他的手臂,怎么都掰不开,“萧默,你就是条缠人的蛇精!”
男人面色凝重,眉宇间带着点儿倔强的少年稚气。
“发誓。”
“我、”
郁阙不肯,他就又来解她的衣裳。
“好好好,我发誓,不再对你冷淡。”她被他逼得走投无路的,原想抽了柴薪冷一冷这炉子,没想到这把火就是地狱烈火,怎么都不肯熄。
萧默面上毫无喜色,反而人就目光炯炯地凝视着她,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明知道我在意你。”
郁阙:“......”
“你心知肚明,却还装傻充愣。”萧默指责道,“夫人在玩弄人心么?你这个负心薄幸之人。”
郁阙:“......我们去沐浴吧,叫人将炉子搬回来,火旺有火旺的好处,真的,屋子里好冷。”
“夫人又想差遣本官伺候你沐浴?”
“你不肯了么?”郁阙问。这倒是无所谓,她可以请侍女帮她。
“肯是肯,就是不会像前两日那么细心周到了!”
郁阙听了这话险些绷不住笑出来。
“萧默,你在堵气。”她陈述道。
男人的脸色从刚才开始就没好过,“我没有堵气,就是火炉子叫夫人泼水灭了,此时炉子冷下来了,再要火旺起来还需再添些柴薪!”
他这气鼓鼓的模样竟有些可爱。
郁阙自己都没想到,名声坏透了的萧默,她有朝一日竟会觉得他性子可爱。
“那大人想要怎样的柴薪?”
郁阙倾身与他额头相抵,周身富丽华贵,轻薄昂贵的红绡轻搭在雪白肩胛,这么轻柔的一声,要多勾人又多勾人。
“我、”
不等萧默开口回答,郁阙侧首,绕过他高挺的鼻梁,轻轻地含住了他的唇。
与他欢爱这种事对郁阙而言不再那么煎熬,反倒有些像吃饭喝茶那么自然,那么水到渠成。
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地发生,两人在软绵厚实的地毯上又交融了一回。
***
郁阙再没得到沈彦的消息,只知千恩万宠的李淑妃没了,肃国公府被抄了家,皇城百姓对此事议论纷纷,萧默、郁阙也难免被牵扯其中成了谈资。
萧默有意等此事平息,干脆告了假,对皇帝说是散心,带着郁阙去幽州。
出城这日,正逢太子与太子妃从皇陵祭祖归来。
两队人马在城门口相遇,萧默此次轻车出行,只带了十多个侍卫并一辆普通马车。
太子的侍卫跳下马,狠狠抽打了相府的车夫,“竟敢惊扰太子车驾,我看你有几个脑袋!”
相府车夫滚了下去,脸上复现一道血痕。
此时萧默撩开车帘,侍卫依然没认出来,甩手又是一鞭,萧默伸手揽住了皮鞭,“太子好大的排场!”
对面马车里的人这才撩开帘子,“这不是萧相么?”
太子容貌英俊,气度不凡,笑着道,“不许对萧相不敬!”
郁阙撩开车帘,这位便是鼎鼎大名的太子殿下。皇帝多年无子,大约在二十年前过继了宗室子,太子的生父是个无实权的闲散郡王。
太子殿下作为皇帝唯一的儿子,自小风光无限,以为继承大统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在百姓心中,太子仁善纯孝。
然而十多年前,这皇帝唯一子嗣的地位出了差池。
郁阙听萧默说过。
宁王的生父鲁王战死沙场,皇帝与鲁王是亲兄弟,从血缘上来讲,皇帝与宁王是真正的伯侄关系,比太子更近。鲁王死后,皇帝对弟弟留的两个儿子那可谓是千恩万宠,鲁王的长子继承了爵位,宁王身为嫡次子无爵可承袭,皇帝便不顾朝臣反对,过继他当了自己儿子,硬是给他封了个宁王的爵位!